再谈生病

公司里的元老级员工感叹：“我都六十多岁了，一年没拿几天病假，看看这些年青人，伤风、头痛、肚子痛，动不动就拿病假。我是该庆幸自己身体好呢， 还是怪他们身子差? 谁说人老不中用？”


不久后我收到老员工发来的简讯：“老牛病了。”

病假是会传染的。。。老员工渐渐也会因小小病痛请病假。这是“不甘、不服气”的无声抗议。

我的身子不是特别壮。毕竟不是机器，惹风寒、燥热、咳嗽。。。防不胜防。但因为是妈妈 --- 我病不得。下了班，尽为孩子的事操心，病了的话，一怕传染病菌给家人，二怕体力不支，苦上加苦 --- 不能病，不能病啊！

还是那句老话： 有人病在身，有人病在心。

忘忧茶包

年前同事凯文见我为公事愁，神伤气燥，把一个茶包按在我手心：“一包在手，烦恼没有。” 我看了看茶包，不禁笑出声来。

澳洲出产的茶包，用具澳洲代表性的树熊包装 ---- 树熊脚踩着冲浪板，不畏背后没顶的大浪，脸带微笑，悠然自得。包装袋上写着 No Worries Tea， 真有趣。

一年过去了，我经过一年里的风风雨雨，烦忧时会拿起茶包“看”，没舍得泡来喝。每次的烦恼都不是“最大的”，“看”了茶包又再收起来，留给下次更大的烦恼。

感谢凯文 ---- 他只给了我一个忘忧茶包。

怀念爸爸

我一直很纳闷，爸爸过世数月，我怎么都没能梦见他？听妹妹述说她几次梦到爸爸的梦境，我是又羡又妒。爸爸呀，你怎么都不睬我呢？

 
昨天吃了午餐，肚子涨涨的，眼皮重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短短的五分钟。。。我竟然梦到爸爸！爸爸慈祥的脸没有一丝病容，向我示意让我扶着他。我撑着爸爸的背，他说话了：“爸爸吃得很饱。”

就这么一句，我的梦结束了。我骤然醒来，不舍，尝试着再回到梦里。。。爸爸一向不多话，就那么一句。。。 但我确实感到踏实、欣慰。

这是爸爸让我教他护士会怎么问他关于药物敏感的问题。 最下面一行字是爸爸做的笔记。“Any” 是 “N 尼”， "drug" 是 海南话 高音节的“6”， “allergy" 是"儿乐G"。爸爸一直都那么努力，那么认真。

这是爸爸的手写计算。他会用计算机，但还是不放心，double confirm。

这是爸爸给自己的温馨提醒 --- 贴在盖子上，万无一失！

家政课的学问

女儿为了学校家政课的实践测验，绞尽脑汁，拟出菜单。测验的主题是“蛋白质丰富的一餐”，女儿选择了富蛋白质的鸡胸肉及鱼肉为主要材料，菜谱如下：


牛油烙鱼

少许的牛油融化后加入剁碎的蒜头、姜末和小辣椒，略炒后勺出，淋在鱼肉上，放进烘炉以180度烙上7-8 分钟。

鸡胸肉炒饭

炒锅里热油，加入剁碎的蒜头、腌好的鸡胸肉，炒至鸡肉7-8分熟后，加入饭和杂菜炒匀，最后加入酱青和胡椒粉调味，就可盛上。

热腾腾的炒饭上铺上烙鱼--- 简单、健康、美味。



女儿在家里反复练习了几次，熟悉了烹煮的程序，胸有成竹去应考。晚上，女儿一脸愧疚地告诉我，测验成绩不理想。怎么会呢？出了什么问题？

女儿说：“我的同学们都自备摆饰品 --- 精美的盘碗、餐巾、花瓶等，我什么都没有，在〈食品呈现〉那一项大扣分。”

我说：“那……. 味道呢？味道如何？”我心想我们的准备功夫做足，这一环应该顺利吧？

女儿答：“老师没有试吃。”

我说：“没关系，你已经学会做那两道菜了，那就够了，不是吗？”女儿难掩失望，我只好安慰她。

女儿呀，表面的功夫，就那么一点用，不必那么在意。还有，谢谢你为爸爸妈妈做的便当，一连吃了两次同样的食物，我们可一点儿也不腻。女儿的美丽，全在饭盒里。

生病

最近报章上谈到病假单的课题。 有人建议雇主灵活处理，让生病的员工可以不必呈交病假单，在家里休息。反对的人说这难避免员工滥用，成了变相有薪假期。



病假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病假王到哪里都一样，附加以下病征：


（一） 上班迟些些，下班准准时
（二） 尿频，时不时得往厕所跑
（三） 心烦燥，会不由自主地抬头望钟。。盼午休。。。盼下班。。。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
（四） 星期四多半会开始咳 （为星期五的病假发出先兆）



十二月中至一月中是工作量的高峰期，我们在十二初开会讨论新学年事项，为减少员工病假，一定会再三强调：大家请保重身体，注意饮食，确保睡眠充足。。。。。。话说在前头，我想多少有些警喝作用吧？


另聊聊两个病假的趣事：


(一) 多年前我还是会计员时，为每个月的财务终结忙得焦头烂额。有个下属呈上病假单，说是不舒服，想回家休息。我看了就烦，不客气的说：“ 你非选在我们最忙的时候生病吗？是真的病到不能工作吗？”


娇滴滴的小娘子答：“ 好吧，我下星期才拿病假好了。”


(二) 同事报名参加一个重大庆典，过后改变主意。庆典前两个星期，她联络了主办活动的官员，告知意愿。


官员:　“不行，名单已呈交上头，你务必出席，除非你那天病了。”


那天，如我们所预测的，她病了。　



这病假/病假单的问题，是外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归根就底，病不在身，是“心”出了问题。有没有病假，那也是病呀!

下着雨的心情

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因为不是件光彩的事，我避而不谈，碰到下雨的早上却又会不时想起。



那天早上如常乘搭地铁去上班。天不作美，撒下豆般大的点点雨粒，湿漉漉的，叫匆匆赶着上班的人更是扫兴，心情一片阴霾。


我挤进地铁列车，手握着湿的长型伞，人挤人，真不好受。 不久，两个妙龄女子进入车厢。 一下子，车厢尽是两人不停的对话。 这两个女子小声讲，大声笑，说着说着，身体直往我靠。


我看了看手中的伞，心想“再近一些就让你们好看！”不发一言，由她们往我湿漉漉的伞靠。过了不久，她们终于发觉了。


“哎呀！我的裙子湿了! 喂！ 你的伞！”


我板着脸回应：“是你们自己靠过来的嘛！”心情不佳，口气自然也不好。


“你这个人这么这样没礼貌？把人的裙子弄湿了也不道歉。”


“是你们自己靠过来的嘛！”我还是冷冷的那句话。


下一站，两个女子到站，走出车厢，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一个“真是不可理喻！”的表情。我视而不见，一副“我没错”的样子。


到了公司，我的心情还停留在地铁车厢里的不愉快，早上的龌浊久久不散。到了中午，雨停了，我的心情还是一片阴霉。傍晚时分，我平心静气，方 能好好的分析整个事故。


“为什么 我那么固执，糟蹋了别人的美丽早晨，也让自己不开心一整天？”


“如果我稍提醒一下那两个女子，小心我的湿雨伞，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多一点宽容，少一些执着，很困难吗?”




我意识到，最终受到伤害的，是自己。

封闭的心，让下着雨的心情，一直下着雨。

宝贝

经孩子们的允许，让大家看看他们小时候的样子。宝贝的笑脸，做妈妈的，是收藏在脑海里的。

宝贝纪念册 2005年

飞起来的吻

早上孩子的爹和我，吃了早餐，就准备乘车去上班。女儿这时一定会自动自发起来，跑到落地窗前，一手挡着早晨的阳光，大声道“再见!” 。她独创的飞吻 ---- 用双手模仿飞鸟，撅嘴比成亲亲嘴。。。多可爱！


贴心字条
女儿爱给我写字条。她在Nurture Point 学会英文字母发音，每一个字都是由发音拼出来的。因此，我收到“please gate well.” 。

女儿上小学一年级，心里忐忑不安。她向我要了张照片，收在小钱包里，想我的时候，那出来看一看。她告诉老师她想妈妈。她还建议我打她级任老师Ms Indira的手电话，借老师的电话与我聊天。小一对女儿来说，可是海阔一大步。她还是纯真的那个“我去找校长谈谈。”，常常语出惊人。


一次，女儿说她头痛，下午三点成功让老师给她打电话给我。她难掩欢喜，开心的说：“妈妈，我在学校办公室，等你来接我回家。”她忘了是她是“病人”。我讲了“半途而废---- 贤妻剪织布”的故事（http://www.eduonline.com.sg/wz_chengyu/gushi004.htm），她只是对我傻笑。

说实话
儿子渐渐长大，对我还是无限贴心，但开始显现出渴望独立自主的心情。过新年，他把收到红包钱收起来。我几次让他把钱交给我，让我帮他存进他的银行户头，他一直拖着。过了好久，他终于把钱拿了出来。 我点了点，数目不对，严厉追问。


太迟了！ 一百大元已报销在Gameboy 游戏机上。儿子精心策划，让爷爷带他出去，然后支开爷爷，神不知鬼不觉，买了他朝思暮想的宝贝。


我告诉他，钱是他的，他可以决定怎么花，但得“有责任的花钱”，不是“任意的花钱”。我还提醒儿子一定要坦白，说实话。


同一天晚上临睡前九点许， 儿子说他忘了做功课。我气昏了。儿子问：“妈妈，我说了实话，为什么你还是生气？”


一通电话
有一回儿子乘休息时间打电话到公司找我。。。这真是个惊喜。儿子渐渐长大，电话少打了，而通常是有困难或需要帮忙，才会找我。这回他通过话筒，问我：“妈妈，你今天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 我不能以文字形容那温馨的感觉，就一通电话，我感到已拥有全世界。

来，我们谈谈
每当我对孩子有意见，一定会要求“谈话时间”—a private talk -- 他们也一样！

“妈妈，我们谈谈吧！”。。。。　糟了，糟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呢? 做妈妈的，也是会犯错的，每次孩子提出要求，我心中难免忐忑。

孩子情人
情人节，儿子买了颗“心”给我。严格来说，是情人节的隔天，二月十五日，他让爷爷带他去汤申大厦买的。女儿也依样画葫芦，情人节的两天后，她让爷爷带她去Mobil 添油站，用自己的零用钱，买了八毛半的Mentos 给我。儿子见了，告诉妹妹：“你应该去Minitoons,　那里的Mentos只卖五毛钱！”　女儿小心翼翼的把Mentos贴在一幅自制的画卡上，画的是一朵花。我的孩子，我的情人。　

女儿玩什么?
傍晚七点四十五分，女儿已玩了半小时，她刚扮了爬行的婴儿，过后来找我，右手举起纸狮子，左手“伤痕累累”，说是可恶的狮子咬伤了她，要我疼疼她sayang sayang。她让我朝她的食指吹气，还要我惩罚狮子，打它的屁股。　

下来是玩“去上班”。女儿跟我挥挥手，再给我一个飞吻，告诉我她要去上班了，便消失眼前。五分钟后，我喊她的名字，她回应:　“我正在上班！”　


晚上，女儿拿“药”给我。这次是玩“病人与护士”。女儿先喂我吃“药”，然后给我水喝，“开动了冷气”，就拍拍让我入睡。在我“昏昏入睡”的当儿，她问我要不要月亮，没等我答复，便“启动月亮”。下一个，是星星。我的身边，都是星星。然后，女儿为我读故事书。。。原来，生病也是一种幸福。　　

五月三十一日，女儿在和女佣姐姐 Lastri 玩。Lastri 在白纸上为她描绘手和脚的轮廓。这玩意儿我们已玩了好一段时间了。女儿显然玩腻了。她突然躺在地上，把头安在纸上，对Lastri说：“姐姐，来! 画我的头！”

儿子玩什么?
儿子在玩什么？他为我准备考卷，就如我为他准备的一般。儿子较文静，爱自己玩耍，比如：搞“发明”――　自己玩，自己乐，玩电脑游戏、玩折纸。儿子数理好，是不是早有先兆？


六岁的儿子睡前一定会要求我见讲故事。难就难在他有诸多条件：（一）我用华语（二）他出题，我构思。最头痛的是，他会要我把之前他听到有趣的情节，附加在新故事里，让他再笑一回。开始时我把这当成一种挑战，七拼八凑，逗他乐。儿子越来越贪心，每晚都和我讨价还价，要求更多的故事。当中有：


“冷气机坏了！”
“小明不见了”
“贪心的小强”
“猫咪学唱歌”

我江郎才尽，故事开始有重复的桥段，没什么创意，个个大同小异，故事内容“换汤不换药”。 儿子却一点儿都不介意。我终于举白旗，告诉他我已经没有花样了，他说：“不要紧，我们来谈谈科学吧！”


我们谈了轻与重、有形和无形物品，浮在水面的东西和沉淀的东西。我庆幸他只有六岁。。。我想我还是赶紧进修，要不儿子很快就会发现妈妈“不过如此而已”。。。 那不是太丢脸了吗？


一个晚上，儿子刷牙准备睡觉。刷完牙后，他问我为什么他还没有掉牙？他是记起我和他一起翻阅的“我的身体”—My Body – 书中提到六岁左右就会开始掉乳牙，长恒齿。儿呀，有人长得快，有人长得慢。妈妈期盼你长大，却又眷恋你的纯真！

赚大钱
一天，儿子打电话给我，他说：“妈妈，我想到一个赚大钱的方法！”接着，他说：“你只要把你的提款卡给我，我就能从自动提款机中提出一些钱，跟爷爷一起去买玩具！”


我花了五分钟向他讲解银行的运作，提款机中提出的钱是我户头里的积蓄等等。。。 眼看美梦破灭，他恼羞成怒，大声问道：“那你说，该怎样赚大钱？”


我当时记起，在一次的外地旅行，儿子侥幸从一台贩卖机中拿到几个硬币，从此看到贩卖机就会异常开心，希望再有收获。我讲了守株待兔的成语故事给他听( http://book.pcbaby.com.cn/opus/934472.html )，他更是不开心。放下电话前，他说：“妈妈，你去想想，该怎样赚大钱。。。 想到后，打电话给我。”

宝贝纪念册 2000 年

那天整理书橱，找到一叠纸，密密麻麻的几页，细读之下才发现是宝贝。那是用英语记录的，关于两个孩子的成长故事。我把它们整理翻译了，分成两部分：2000年 和 2005年。

“出去咯！”
一天晚餐过后，我走进阿妈的房间。小女儿正在与女佣玩耍。小不点儿坐在地上，整个人被大床挡住。我喊她的名字，她立刻探出头来，脸阳光笑容，摆动着一双小腿，跑向我 --- “出去咯！”她开心的嚷嚷。


我原本没打算带她出去玩，但因为那一脸的快乐，我还是照办了。小小心愿，大大喜悦。

平衡杆
一个傍晚，我们一家四口在游乐场玩耍。儿子站在平衡杆上，小心翼翼地走。孩子的爹告诉他，兵营里的平衡杆还要高上许多呢。那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我们万万没想到会给儿子巨大的冲击。


几个晚上过后，我与儿子谈天。我告诉他，男孩长大成男人，女孩长大成为女人。儿子搭腔，说他不要当男人。他说他不要当兵。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惧怕那“高高的平衡杆”。哦，原来如此。我花了好些时间，让儿子了解相对论 --- 待他长大长高，就不会觉得平衡杆是“高高的”了。儿子看来听懂了，松了一口气。时间晚了，我安顿他回房休息。


几分钟后，我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儿子。他一脸疑惑，问道：“妈妈，平衡杆是不是有梯级，让我走下去？”孩子的爹和我这才知道，我们必须注意说话与用词，和孩子说话，就一定要说孩子听的懂的话，不能超之过急，我们不在意，小小心灵可是受到大大的震撼啊！


想妈妈
学校假期，儿子爱往姑姑家去，和表妹一起玩。一个星期六，他又在那里呆上一整天。晚上我问他：“儿子，你想不想妈妈呀？” 他说“想。” 我问：“那你怎么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呢？” 儿子答不上，脸上写满了歉疚。我想，他一定是有了玩伴，忘了娘。过后，他对我异常贴心。我让他看我受了伤的手指，他轻轻的吹气，还说了甜蜜蜜的话。我的宝贝。有时我还真舍不得他长大。


爱妈妈
一个下午，我照常打电话回家找儿子聊天。儿子显然没有什么想谈的。他想了很久，后来冒出这几句：


妈妈，我有一句话，很重要的，那就是：“你要照顾自己。。。。 还有， 记得。。。 我爱你！”


我醉了。

妈妈的早餐
每天早上送儿子去幼稚园，他总是与我“难分难舍”。我把他带到学校的电脑室，离开时看着他不断地挥手。。。一直到我走远，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见摆动着的双手。孩子，谢谢你给我的早餐。

守得云开见月明

繁忙？烦茫？

开工啦！

亮起来了!!!

我们家门前的大马路时而繁忙，时而死寂，叫人又爱又恨。早上和傍晚的繁忙时间，车子挨着车子，行人想围串着过马路，但知道这么做不妥所以犹豫不决，每天都在打心理战。眼看对面马路要搭的巴士迎面而来，心急心慌，挺而走险，下一刻险象环生，行人和车司机一样，互相揣摩：过、别过、过、别过。。。。。。就这样战战兢兢过了几年。

两个孩子升上中学，开始自己乘搭巴士。问题来了：成年人都难以应付的大马路，怎可送孩子入“虎口”？　

二零一零年九月，我决定写信去陆交局反映，要求安置行人天桥或交通灯。因为人命关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不敢掉以轻心，势必一举成功。我拿了相机，分几个繁忙时段，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危险过马路的情景拍了下来，当然少不了车挨着车，行人穿梭当中的惊险镜头。　

我的信是用“妈妈心”写的。我也是公务员，知道得依程序办事，温和地把事情交代清楚，图文并茂，方便他人，提升成功的几率。　　

隔天我收到回邮，礼貌地谢谢我的建议，并告诉我他们现有的计划当中，这路段是其中一个考量的个案，请我耐心等待。打火乘热，我立即回复，谢谢他们听取民意，哈哈哈！　

苦等七个月后，终于有了动静！我们看到路边摆放着工具、砖块、电缆、挖土机。。。交通灯！接着是一个多月的敲敲打打。。。交通灯立起来了但没亮着。。。等、等、等。。。 我这才发现工程还真不简单。

二零一一年五月，我们终于“见光”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功劳，也许早在我之前已有人向当局反映了。管他啦，最重要是大家有个安全的居住环境。交通灯一启用，我的心也亮了起来。


后记：最近交通灯附近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我这才发现交通灯前的黄格子有改进的地方，要不难免再有意外。看来，又得做功课动笔了。


*此文早在去年底已大致完成，至今才修正上载。
 

梦里的爸爸

今天一大早便收到妹妹的简讯。她这么写：

“我梦见爸了！爸看起来气色好，头发也多了，比起两年前还要年轻一些。爸的房子好大喔，有冷气，好像还有泳池，还有大花园。花园里有几个孩子在玩耍呢！

我和爸坐在花园里，他还须手握扶手。我听不到爸说些什么，只知他用我手上的纸张往天空抛。是气我吗？又不像。还是他要我们抛开心中的执着呢？我很纳闷！”

之前的几个聚会，我们都相互查问，没有人梦到爸爸。我们的牵挂，不言而喻。妹妹发这简讯，无非是给大家安个心。这真是爸爸吗？梦里的意境代表是么？是爸爸给我们捎音讯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爸爸，我们都想你呀！

妹妹几时变得有墨水了？－－好一个“抛开心中的执着”。可能是她念佛，心静气平，可我们毕竟是凡夫俗子，情牵万缕，思念只有更思念。

梦终究是梦，醒来爸爸还是不在身边。

爸爸的话

大同小异爸爸最常用的成语 --- 每次呈上精心调制的佳肴，必得意加上一句“与菜馆的大同小异”。

你说如何？爸爸不是优柔寡断，因为不善表达，婉转把“球”丢出去。你得摸清楚他的意愿，“帮”他做出“决定”。

爸爸有信心！爸爸有时固执得像头牛。爸爸若对某事某人或某物有信心，那可是坚定不移的。爸爸做事从不草率，凡事深思熟虑，一旦确定了，必定百分百的投入。当中，有理性的，也有感性的。我们提出质疑，他会奋力维护自己的决定。是成是敗，自己承当，无怨无悔。

免啦！这句爸爸是用海南话说的。爸爸不爱给人添麻烦，“免啦！”挂在口。为人子女得懂得在字里行间找出答案，不要“能免就免”。若时光能倒流 ，我会早点在爸爸患病时给爸妈请个帮佣，多个人多双手，我怎么疏忽了呢？

某某某使得/还好有你这句爸爸也是用海南话说的。“使得”即“用得着”- 海南发音为“待丽来”，叫被赞的人心花怒放。有时，爸爸还会加上“kee 罗阿五某某某”就是“还好有某某某”，更是让听的人飞上天，恨不得为爸“赴汤蹈火”。我自小就期待得到爸爸的赞赏，他轻描淡写的一两句，我可是当成宝，甜在心。


我想了半天，就只有这几句。爸爸一向不多说话。他爱静，用行动来调教我们。我的记忆中，爸爸的教诲是身体力行，以身作则。不刻意的“传授”，我们在潜移默化中学习。我常逗他，说他是“林校长”, 叫我心里又敬又畏。虽如此，我一向没大没小，敢怒敢言，不时也会顶撞爸爸。

生病期间，爸爸也曾乱发脾气，无理取闹，叫我直喊受不了。我心里的气，来得急，去得也快。过后，却还庆幸他力气足，还会骂人。那是二月初的事了。过后，别说骂人，他连说话也简化，有时也只是点头或摇头示意。

我们的爸爸

爸爸与病魔交战了两年又七个月，瘦弱得让疼他、爱他的家人心痛不已。今年过新年，大家心里有数，知道这可能是爸爸与我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新年，大家聚集一起，拍了全家福。照片冲洗出来，人人一份。我把一张放进相框里，摆在爸爸床边，但那时候的爸爸已经是昏昏沉沉，吃得少，话也不多说了。

开年这两个月来，爸爸的病情每况愈下，一月时我们还在为他的饮食操心，熬粥煲汤，轻声哄，小口喂吃。二月却是愁他吃不下喝不了。爸爸日渐衰弱，开始是寸步难行，后来更是连翻身都费力，整天躺着。“日子近了，要有心理准备。”我们互相提醒。

二月二十七日，爸爸安详的走了。我们都在他身边，他像是睡着了，静静地听我们说出心里的话。这时我才发现，生离死别，是没法做足心理准备的。心还是碎了，泪还是流了。

丧礼事务繁多，我们很快的就把悲伤放一边。该做的都得做。幸好有兄弟姐妹五人，加上各自的另一半，十个人十个脑袋，丧礼顺利完成。我们都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吗？其实，我们都敬爸、爱爸，现在得接受他已离去的事实，谈何容易？

两个星期过去了，看到爸爸的照片，我还是会流泪。逛超市，看到爸爸常用的沐浴露，我心酸。丧礼过后回到学校上班，保安叔叔安慰我，叫我压抑着的悲伤再次决堤。我已经四十几岁，但我还是个要爸爸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享受着爸爸的关爱，连他卧病在床，他还会担心我衣服单薄会着凉。四十多年与爸爸度过的日子，快乐的、担忧的、愤怒的、温馨的。。。我记得爸爸的笑容，记得他得意的样子，记得他固执的表情，更忘不了他因病颓废叫人心碎的模样。爸爸刚过世的那几天，我夜夜盼着爸爸走进入我的梦境，让我回到儿时，但每每希望落空。放开，谈何容易？我们五人，各有各的记忆，那都是爸爸留给我们礼物啊！

爸爸是成功的。他让我们因为是他的子女而感到骄傲。他让我们因为尊敬他而要互相照顾，好好生活下去。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收拾心情。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就是更加疼惜妈妈，因为疼惜妈妈，就是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