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字

好不容易学会了あいうえお，迈开第一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上日文课的那一段日子，几乎天天都得习字。写了又擦，擦了又写，一笔一画，一不留神就要出错。以往看小公主习字时留下一地的橡皮擦卷，还怪她粗心大意，频频写错，现在才知道，不用心才不会用得着橡皮擦。

我像一个小学生，功课做好，准时呈交给老师。隔天，老师把批改好的作业交还给我。天呀，作业卷上尽是无情的红笔墨，这个字不够弯，那个字的点位置不当，还有还有……… 我偷偷看了看旁边同学的卷子，乖乖不得了，一片红海，几乎是老师在习字！

老师苦口婆心：“日本文字很美，你们要用心的写哦。” 其实，老师可以把他的工作弄得简单些，批改十几个学生的习字作业并细心查看每一个字，劳心劳神，但老师一点儿也不马虎。日本人的专业严谨，可见一斑。

学日文

因为工作需要接待日本的访客，而到访的日本人不谙英语，我们常如鸡同鸭讲，一番比手划脚后，还是似懂非懂，学校便安排我到一所语文中心学习基本日语。我兴致勃勃，还未开课便在家里先看书学习，一心想把日语学好。

平日工作忙，恰逢学校假期，这日文课程共十堂课，每次上三个小时，两周完成基本日语课程（一），从十一月三十日到十二月十一日，刚好配合我的工作时间表。

我的两位轮流教学的日文老师教书认真，有问必答，其中Gima 老师风趣搞笑，每一堂课都乐哄哄的。我学习得很起劲，认真听讲，虽是十几个学生当中的老老老大姐，我还是抛开年龄的包袱，开开心心当个好学生。我的同学都是十几岁的学生，个个散发着青春的魄力，对我这个阿姨辈的同学客气非常。

时间真的不够用。一点下课，我直奔乌节地铁站，赶回学校工作。下班回到家里，冲凉吃饭后便赶紧做功课。做完功课便得复习当日所学，要不隔天一定跟不上。这期间不时有小测试，我一点儿也不敢放松。老师告诉我们在最后一堂课会有口试和笔试，我们务必考到六十分以上才算及格，方能晋级到基本日语课程（二）。工作了这些年，上了无数个课程，从没有得考试的。我一下子心慌慌，怕不及格要丢脸。不上都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死撑。

十二月十日晚上，我挑灯夜战。十一日测试当天，我战战兢兢，口试时慢慢说，笔试时慢慢写，是最后一个把考卷交上的学生。下午收到语文中心发出的简讯，告知我口试、笔试及格，我这才松开绷紧的心情。及格了，我及格了！

我还没拿定主意是否要继续课程，但无论如何绝对不可再加入速成班，填鸭式教学法怎会扎实？回到工作岗位，我却怀念起上课的日子，不知道我的小朋友同学们怎么啦？

白衣天使

上星期带爸爸去中央医院复诊，从挂号到看了医生耗了三个小时，离开医院时已近五点了。搭不到德士，免付费巴士又满座，我和爸妈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步行到欧南园地铁站乘地铁，然后在多美歌地铁站转达北向列车。因为是放工时间，地铁列车里挤满了人，我们都得站着。

爸爸年纪大，加上身有病，只好靠着妈妈站着。一个坐着的马来籍女护士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了爸爸。爸爸连声说谢谢，我看了看护士，也向她道谢。这时我才发现，女护士的双眼布满红丝，一脸倦容。我不忍，问她：你可以吗？她微微笑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一旁。爸爸身边还坐着几个女护士，个个都累塌了，一个还失态睡得东歪西倒。我心想她们一定都是刚值完班的护士。

一个那么有爱心的女护士，真是个美丽的白衣天使。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

沉静了好一段日子，整个十一月只有两个 post，冷冷清清。我不是忘了为我的文字花圃栽种、浇水、施肥，就是没能把心情定下，好好地打字写作。工作忙，家里也忙。 十二月间还上了一个三十个小时的基本日文速成课程，早上当学生，下午回去工作，晚上做功课并复习日间所学。我忙得焦头烂额，但每天还是开开心心去上课，享受当学生的感受。

我不时把话题感想记录在脑里，等着慢慢悠闲地，把故事一股脑儿写出来。课程刚结束，等着吧！

Michael

我多年前的上司 Michael 找我一起吃顿饭。他最近辞去坚守了十九年的工作，忍心丢下他费尽心血创造出来的杂志，独自出来闯一番事业。

文质彬彬的他是出版业的老臣，有主见、有创意，能写、能编又有极高的审美眼光，备受敬仰。最难能可贵的是，Michael 为人谦卑有礼，待人对事认真诚恳，十足十的好上司、好朋友。我们都知道 Michael 不是生意人，跟创业怎么也沾不着边，后来知道他搞的是创意与文字咨询，都异口同声地支持他发挥才华。

果然，Michael 旗开得胜，生意一宗接着一宗，个个精彩。因为口碑好，加上 Michael 极佳的人缘与诚信，一开业订单犹如雪花纷飞，源源不绝。Michael 忙得开心，不善理财的他全心创作，却也不忘问身边的助理有关公司的财政状况，一听说有盈余，心满意足地笑了。

看到 Michael 得意的样子，我也替他高兴。辛苦了那么些年，这是他丰收的时刻。丰收，不单单是好生意， 还有他的诚心对人，他的宽容大量，和他的热情与善心。

自己跌倒自己爬

小公主按捺伤心失望的情绪，告诉我她年终考试有两科成绩不佳。我听到电话筒传来回声, 问她才知道她是躲在学校厕所里打电话给我。

小公主的功课一向不赖，大小考常取得中上的成绩。我听她说考得不好，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有说没关系，尽力就好，看看那里做错了，改正学习，以后不要重犯，努力再努力。

放下电话后，我整理了思绪。我想起小公主带哭腔的语调，心疼。一向自信好强的女儿，此刻一定是难受极了，我该怎么帮她呢？

我给她发了简讯，安慰她并鼓励她从中学习。女儿呀，跌倒了就要爬起来。晚上回家后紧紧地抱了抱她，看到她眼泛泪光。我告诉她一个真实故事：

中四英文会考试卷一，一个女孩拿了考卷，拼命地作答。试卷要求考生以一个登山遇难的探险家的身份写一个封求救信，在信中清楚形容所在地，指引救援队前来搭救。女孩信心满满，凭着丰富的想象力，又是山又是水，又是树又是林， 详细地形容山形与途径。女孩无意中抬头看了看邻座的同学，那同学正在仔细地研究一幅地图。地图！什么地图？女孩翻过试卷，顿时脸青唇白。试卷的后页，是一幅地图，考生得根据地图写求救信。接下来的是删删改改写写，但时间有限，女孩能补救的也不多。成绩放榜，女孩的英文会考得了个 D7, 不及格。

那个女孩，就是我。一个失误，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失落难过在所难免，但我因此而一蹶不振吗？女儿呀，妈妈一身傲骨，跌倒后爬起站立，你也可以做得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今天，我不敢想像，没有手机的日子怎么过？

儿子几番要求，我也做了计算，决定给他拉条流动电话线，取代他现有的先付费电话卡。趁星期六有空，到电讯店去把事情给办了。签了新流动电话线合约，获送一台Nokia 手机。儿子正用着的手机功能比新手机要好得多，所以他决定继续使用旧手机，新手机便成了我的新玩意儿，取代我用了三年的红色Sony Ericsson 手机。

Sony Ericsson 手机虽然因为我疏于照顾而导致表层磨损脱落，鲜红色的外壳也变得黯淡无光，但它符合我许多要求，忠心耿耿地为我服务多年，因此在这之前，我并没有换手机的念头。我最最最喜欢的是它让我设定好几个闹钟，这是在这之前的手机所不能做到的。我的闹钟设定如下：

（一） 周一至五，早上六点零五分 ～ 这是小公主起床的时间。小公主每晚睡前会调好自己的闹钟，但我还是会起来查看。儿子大概六点十五分起床。六点四十分校车会来接小公主去学校，儿子则由他爸爸开车送他去学校。一切打点完毕，我会倒头去睡，待第二轮的闹钟把我叫醒。
（二） 周一至五，早上七点四十分 ～这是我起床梳洗准备上班的时间。

（三） 周三，儿子学校报到的时间迟一个小时，我因而把闹钟调到早上七点零五分，叫醒他也叫醒我。
（四） 周六不是工作天，孩子们九点有补习，闹钟会在七点半把我们叫醒。

（五） 星期天是跑步天，我们都不是早起的鸟儿，我把闹钟定在七点十五分，一番催促后，一家人近八点才离家去碧山公园运动。

与其说我爱我的红色Sony Ericsson手机，不如说我依赖它的多重闹钟，让我的生活有规律。熟悉了手机的操作，更是懒得因更换手机而得重新学习使用新手机。Sony Ericsson 美中不足的是它没附带电台接收，也就因为如此，加上无端飞来的免费新手机，我阴差阳错换了台手机。一台可听电台广播的手机。

换手机真是件麻烦事。我忙了半天，终于把旧手机的资料转输入新手机里头。星期天晚上，我开始设定闹钟。问题来了，我几乎把整个手机都解剖了，找遍个个功能，得了个残酷的发现 ―― 只有一个闹钟。一个闹钟！ 天呀，一个闹钟！

那晚，我痛苦得睡不着。把手机换回去吧。换回去吧。没有电台广播怎么办？但闹钟又怎么办？怎么取舍？要电台广播？还是要闹钟？

孩子的爹见我如此痛苦，拿了新手机按按按按，终于找出折中办法，利用手机的温馨提醒功能，让手机接受每日不同时间、重复的提醒。提醒既是闹钟，闹钟既是提醒。名称不一样，设定方法也不同，但还是能达到我所需要的多重闹钟设定，手机问题算是解决了。

我突然想到司马光的名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手机小小事故，不就应验了这句话吗？
 

掌声

上星期六到巴刹买鸡腿来煮酱油蘑菇鸡煲饭，要求鸡贩为鸡腿起骨。长得黑黑瘦瘦的鸡贩姐姐先用小刀再用大菜刀切切斩斩，刀法纯熟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不一会儿，一个个起了骨的鸡腿平扁扁地瘫扒在粘板上。我付了钱，开开心心接过袋子，心服由衷地对鸡贩姐姐说：“你的起骨功夫真好！” 鸡贩姐姐腼腆笑了笑，双手不停地抹着围裙，低头说：“还可以啦，还可以啦。” 我顿时意识到自己随口一句赞赏的话，成了鸡贩姐姐期盼已久的掌声。

今早在碧山组屋区的一个广场中，一个街头卖艺的中年男子手握麦克风，刚唱完一首歌，以华语告诉围观者他下一首歌的名称叫“相思河畔”。话刚说完，不远处传来一阵热情的掌声，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四处张望，寻知音人的踪影。

男子的歌声不怎么出色，四周站着听歌的人吝于给予掌声，个个面无表情，像在等待一个拍掌的理由。“知音人” 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妹妹，小小手掌，满腔热情，男子颤抖着声音对着她连声说“谢谢”。


奖赏分明的社会，让人处处带把尺衡量成绩，包括街头卖艺者的表现。掌声可以是肯定，可以是表达谢意，也可以是鼓励与支持。小妹妹的天真无邪，是不是提醒了我们什么呢？

惹兰清洁咖啡屋

惹兰清洁咖啡屋 -- 我们美丽的家园

我们在惹兰清洁的屋子卖出去了。爸爸说住了几十年，屋子破旧，空荡荡的只剩两老，趁市价好把屋子卖了。不舍呀不舍，那毕竟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出嫁前，我在那里住了二十三年，那里有我的童年，我的成长岁月，更更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们一家七口一起生活的日子。

屋子是爸爸工作的地方。底层的一间房被改装成小小工厂，爸爸每天都会呆在里头，流着一身的汗，启动机器磨咖啡粉。机器发出轰轰声响，爸爸怕噪声吵到大家所以把门关上，让自己焖在热气不通风的小房间里烘烤。

屋子也是妈妈、姐姐、弟弟妹妹和我工作的地方。爸爸把一桶桶磨好的咖啡粉推出来，我们的生产线就开始操作了。包装、清洁工作、贴商标纸到把大大小小桶桶袋袋的咖啡粉整齐地排放在面包车内，一家人一条心。

有朋友到访，还未进门便闻到咖啡香，我们笑说那是我们的咖啡屋。

咖啡屋是我们五个姐弟妹玩、乐、闹、吵、骂的地方。屋子是旧式排屋，前院一大片地，好久好久以前在那里有个小花园，种了芒果树，还安置了狗笼和兔子笼，后来改成停车地，可停放六辆车子。空间大邻居玩伴多，我们的花样也多：骑脚车、打羽球、玩捉迷藏、追兔子、中秋节点蜡烛提灯笼、跳飞机、跳绳等等等，多美丽的回忆呀！

那里是最佳的餐馆。爸爸爱心准备的麦片早餐和“与菜馆大同小异”（是爸爸说的）的盘盘香，我到今天还记得那味道。当然，我也没忘了妈妈的娘惹粽和姜丝炒蛋。

现在，惹兰清洁的屋子卖出去了。不舍。不舍。不舍。爸爸口里不说，但他与我谈起过去种种，还说屋子劳苦功高，我们一家的衣食住行，孩子的学费，全靠这屋子，字里行间都是感激。我想，这屋子若听到了爸爸的这一番话，看来要流一地的泪水呢！

加减乘除

我有一个只有家人与较好的朋友才知道的秘密 --- 我不会背乘数表。 最叫我感到尴尬的是 --- 我是会计系毕业生。

念小学的时候，我非常排斥乘数表，明明每一本练习本子后面都清楚列出一至十二的乘数表，翻看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死背呢？后来我想到一个偷工减料的方法 --- 我只背了较容易记的乘数表，借它们作桥梁，算出其他的乘数。

容易记的乘数表包括二、三、五、十和十一，附加双乘数。其他的，加加减减便算出来了。比方说，七乘六是七五三十五加七，九乘八是八八六十四加八。慢是慢了些，但我还是靠这五副表过关斩将，顺利升学。

念书的时候让同学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每次一见到我，必定出题考我，一番苦心要我学会乘数表。结果如何？乘数表没学会，加加减减反而进步了。

当会计师的那段日子终日面对数目字，时有心惊胆跳、战战兢兢的时刻。有一回和上司一起做预算草案，她讲我算，身边没有计算机，算得我手脚冰冷。其实，我是未算心已惊，虽说有五表护身，但因为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卸下会计师的包袱，去学校搞行政，讲的写的比算的多，少了这重压力，但家里有两个孩子，怎么告诉他们：“乘数表很重要，很有用的，妈妈不会，但你们一定要学好来。” ？ 还好，我把这当成遗憾告知孩子：“别学妈妈哦。”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位老师忧心忡忡，她会带领一群学生到国外浸濡，当中有个孩子是个小迷糊，似乎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老师担心会问题多多。我建议她让着孩子当队长、她的副手。老师不解，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跟她分享一个故事：

儿子小二那年常投诉班上的两个同学爱作弄他。同学会明目张胆地拿掉他的课本和文具，放到别的地方去，让他去找。有一次，他们还把儿子的水瓶丢进垃圾篮子里。小儿抗议骂人，他们依然故我。看到儿子那么苦恼，我就给老师写了一个电邮，请求老师帮忙。

隔天，老师把儿子及那两个同学叫到跟前说：“这个同学很烦恼，他的课本、文具、水瓶等常不翼而飞。老师决定让你们两个保护他，不让别人作弄他或拿他的东西。” 两个惊愕的同学连声说好。

我从儿子那儿知悉老师的应变方法，拍案叫绝，捣蛋同学没被罚或责骂，反而被托付“重任”， 好一个将功赎罪！过后，儿子和他的两个保镖成了好朋友，互相照应，东西也都再没有丢失。解决了问题又不伤和气，让我对年轻的老师另眼相看。


我想小迷糊学生当上了队长，责任重大，必定得用心聆听老师的指示。我说：“老师，你就让她试试吧，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珍惜

自从阿妈年头中风后出院在家休养，因为脚力不足，行动不便，因此甚少出门。可能因为终日呆在家里，又没什么消遣，她较以往容易烦躁、发怒。

昨天傍晚家里三个女孩儿提出她们对奶奶常唠叨、爱骂人的行为的不满，小辣椒公主更是口口怨恨。

“婆婆不让我们跟邻居的小男孩玩，讲讲话也不可以。”

“我们在屋外的院子里打羽球她说不行，去屋外的马路上打球她又说太危险。”

“我用家里的电话跟朋友聊天，被她骂，用我自己的手机聊天， 也被她骂。”

牙尖嘴利的三个女孩一一列出她们对奶奶控状，一个个理直气壮。小辣椒公主气上心头时还比手划脚。气呀，气呀， 奶奶真讨厌。

我让她们想像足不出户，全天守着空屋，七、八个小时没有人可谈话的日子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我提醒她们过去奶奶怎么照顾她们，驼着背为她们准备两餐 。我说我可以大胆保证，倘若她们遇到危险，奶奶必定不顾一切，全力保护她们。我让她们明白容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家里年老的长者。我告诉她们尊重长辈是人的最最基本，就如年长者疼惜爱护小辈一样。人生无常，我们得珍惜与老人家在一起的日子。

小侄女儿听着听着，竟流下眼泪。我不知道另外两个较大的女孩有什么感受，但她们都是聪明、有爱心、重感情的孩子，应该找得到答案。

梳头

“妈妈，帮我梳梳头。” 小公主又撒娇了。

小公主蓄短发，清汤挂面，我拿起梳子，三两下功夫就搞定。看她十分享受的样子，便多梳了几下。

我笑说好像电视剧里姑娘要出嫁时的上头仪式，边梳边说吉利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我喜欢妈妈帮我梳头。” 她认真地说。

女儿呀，妈妈也爱为你梳头。和你一样，妈妈也很享受。　

安全泡泡

汤申大厦外立起了大型临时水池，池里有几个大透明泡泡，每一个泡泡当中都有个嬉笑的孩子。大泡泡成了护身罩，小孩在里头翻呀滚呀，身不沾水，脸不着地。孩子失去平衡跌坐在保护球里，没事儿，保证安全娱乐。

这是新一代孩子的玩意儿。小家庭只那么一两个宝贝，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 所有的疼爱都放在宝贝们的身上。宝贝不能跌，宝贝不受伤，宝贝不要被吓着， 宝贝别着凉。安全泡泡犹如妈妈抱抱，孩子小不觉得这是一种束缚，待孩子长大了，发现泡泡不见了，是会感谢爸爸妈妈过去为他们设立安全地带，还是会怪爸爸妈妈为他们营造不实在的泡泡梦幻世界?

美与丑

头上的白发越长越多，同事纷纷好心提醒，连爸爸和姐姐都注意到了。今天下午趁有空挡时间，上美发院修饰三千烦恼丝。

美发院里顾客很多，三个美发师忙得不可开交。为我服务的是我相识十几年的秀凤。贝蒂是老板娘，她已六十几岁了，还是凡事亲力亲为。贝蒂为一个年轻的长发姑娘剪头发，我多事看了看大镜子，哇，是个大美人呢！

秀凤为我做头发护理，我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柔柔的音乐让我不知不觉地睡去，突然一阵叫骂声把我惊醒。

“你怎么把我的头发剪齐了？这多土气呀！难看死了！”大美人嚷嚷。

“我是说把头发剪短，没说要剪齐呀。你怎么都不问一问我就把它剪齐了？现在怎么办呢？” 大美人的声量更大了。

我心里嘀咕：她没问，你也没说嘛，谁怪谁了？贝蒂低声道歉，说会给她修饰修饰。

“我没时间哪。” 大美人还在吵。贝蒂回答说很快的很快的，大美人这才重重地坐下。

我问秀凤她是不是该去帮帮忙，她说不怕不怕，贝蒂可以应付。过不久我的头发修饰好，付了钱要离开。我再看了看那霸气女郎，奇怪，怎么现在觉得她不美了，绷着脸的样子反而有点儿丑。

还我美丽的碧山公园！

今天早上的天气很好，我们一家又去碧山公园跑步。才刚开跑不久便发现到处都是前个晚上在公园庆中秋节的人留下的片片狼藉。烧坏的灯笼、空的汽水罐、铺地用的纸张，还有月饼盒。最叫人痛心的是被烧焦的草地，还有层层团团红蓝黄绿凝固了的蜡泪，细细地向路人哭诉一夜的悲歌。

跑步的时候没随身带手机，因此没能拍下照片。后来想想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年年重复着的破坏，几乎每一个公园都不能幸免，在中秋夜里惨遭蹂躏。美丽的碧山公园伤痕累累，还是无怨无悔地迎接每一个晨运的人。我要为她申冤：还我美丽的碧山公园！

一毛钱

乘达八五五号巴士去义顺大弟家看爸妈。全程只有十三个车站，当中大半路程是驶在高速公路上，短短十五分钟便可抵达目的地。星期六下午，人不多，我一上巴士便找到位子坐下。

不久，一个塞着耳机的十七、八岁男孩上车，掏出几个银角，投进钱箱。车长叫住了男孩，问他是要去哪儿。

“义顺。”男孩不耐烦地回答。

“那要一元一角钱。你得多付一毛钱。”车长说。

男孩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几个银角，狠狠地往钱箱里丢去。银角碰到钱箱，发出锵锵锵锵的声响，感觉上声声都是男孩的污言秽语，抗议的话不堪入耳，巴士上的乘客都听到了。男孩察觉到大家对他的不满眼神，赶快找个位子坐下。

我不知道车长的感受如何，是司空见惯而麻木了，还是自尊心受到伤害而隐隐约约作痛？敬业乐业，工作认真，那里有错？男孩想羞辱车长，但确实是侮辱了自己。孩子，人格可不是五分一毛的问题呀！

中秋惊魂夜（二）

悬挂着的灯笼为中秋夜缀上色彩，鸡灯笼对鱼灯笼说：今晚夜色真美！

品茶尝饼享天伦

今天是中秋节，与家人谈及几年前的中秋节惊魂夜，想起那晚上的狼狈样，觉得很好笑。

我们家重视中秋节，晚上必定聚在一起吃晚饭，过后小孩们玩蜡烛提灯笼，大人则在大厅谈天，喝茶吃沾白糖的小芋头。月饼是佳节必备食品，爱吃却又不敢多吃，把不同口味的月饼切成小块，让人人都可以品尝。中秋节象征一家团圆，家里的气氛和谐温暖。

小孩子最乐的了，因为就只有这一天他们可以明目张胆、名正言顺地点火玩蜡烛。玩到兴起，喊了几声都没一个孩子要吃月饼。我们在屋里听着他们的笑声，暗暗开心。每年我们都会拍孩子们玩乐的照片，日后这会是他们美丽的回忆。

二零零五年的中秋夜，儿子十一岁。像往年一样，几个乐翻天的孩子在屋外闹哄哄，千催万请才很不愿意地把火扑灭，留下红蓝黄的烛泪，累累地结在锡纸包扎的厚纸皮上。儿子还是兴致勃勃，意犹未尽，一脸顽皮样。电视播放《成龙》的戏，儿子边看边笑，我们都被他稚气的笑声感染了。时候不早了，我没等戏播完，狠下心催促他洗刷，然后上床睡觉。

晚上十一点许，我发现儿子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小儿自小患有轻微哮喘，我立刻断定他是哮喘病发作了，急忙拿了仪器让他吸入医生配给的药物。过了几分钟，儿子的呼吸不但没有平缓，反而更加重，我与他爹一下子乱了阵脚。我们决定把他送往医院求救。

已是午夜时分，路上车子不多，孩子的爹飞车向医院驶去，听到儿子在后座，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深重的呼吸声，忙说：“儿子啊，你不要吓爸爸呀！” 我在后座拍着儿子的背，频频说：“你专心开车，专心开车。” 我的心却也怦怦怦怦跳，心里默喊：“儿子啊，你不要有事，不要吓妈妈呀！”

到了医院，儿子立即被送入治疗室，我们在一旁守候。护士进进出出，后来有个护士拿了一个透明塑料袋进去，让医生把袋子套在儿子的头上。医生指引着儿子－呼～吸～呼～吸～ 慢慢 ～～慢慢～再呼～吸～呼～吸～。没几回的呼呼吸吸，儿子竟然奇迹般地呼吸顺畅，脸色红润。不用打针，不必吃药，全靠那透明塑料袋。

医生解释说儿子是玩得太疯，心情激动而导致精神处于极其兴奋状态，因而吸入过多的氧气，所以呼吸失调。把塑料袋套在头上，限制氧气被吸入，儿子自然不药而愈。我与孩子的爹茅塞顿开。

凌晨一点许，三个疲惫的身躯离开医院。天上的月亮依然明亮，但我们已无心欣赏，只想快快回到被窝里。不平静的中秋月夜。还好，儿子没事儿。

傲气

前天晚上与儿子复习华文，当中有一篇文章叫《爱国少年》， 讲的是意大利少年穷困潦倒， 但因不满施于他钱币的三个人辱骂他的国家，愤而将钱币丢还给那三个人。

“儿子，人穷志不穷啊！”我告诉他， 并说了一个十多年前发生在我与他爹身上的事:

一九九三年我与孩子的爹在欧洲度蜜月。我们参加了一个国际旅游团，四十多个人从不同国家到英国伦敦集合，一起游欧洲七个国家。导游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英籍女士，一开始便把有关纪律的事交代清楚。旅行车是一辆巨大的双层巴士，上层前座是最佳座位，一大片的挡风镜让美丽的风景一览无遗。导游说我们大家轮流坐，让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坐到前座欣赏美景。

团中有一群澳洲青年，几个人闹哄哄的，不怎么受欢迎。因为是国际旅游团，亚洲人不多，我依稀记得除了我们几个新加坡人，还有一对日本夫妇。澳洲青年私底下称我们为 “Black Heads” , 我们听到感到不悦，但因为不要生事，也不去多加理睬。

一天，与一对慈祥的加拿大老夫妇闲聊，谈话当中让他们发现我与孩子的爹还没有机会登上“宝座”。隔天，我们一步上巴士顶层就听到他们呼唤我们。好心的老夫妇为了我们而提早上车，霸了前座给我们。我们又惊又喜，忙道谢，然后开开心心坐下来。不久，几个澳洲青年上车，走到我们座位旁，其中一个问我们为什么坐在哪儿。我答说导游说的，每一人都可以坐，今天轮到我们。那人听了，一脸不高兴，回过头大声喊叫他们一行人当中的大个子：“Michael, over here!”

Michael 估计有一点八、九米高，我清楚记得他那天穿了鲜红色汗衫，听到同伴喊他，便走到我们跟前俯看着我们，默不作声。我心里感到害怕感到被压迫，但还是紧握住孩子爹的手，用华语说：“我们是华人，要有骨气，不让，不可以让。” 我想孩子的爹必定也是如此坚决，眼直稳坐，文风不动。高个子站了一会儿，然后没趣地走开了。那天的傲气，叫人走路都有风。

儿子听了故事，觉得不可思议。我告诉他，类似的欺压事件我之后遇上好几回，因此他也得学会保护自己。

袋袋平安

买东西自备购物袋，减少用塑料袋的运动一展开，我便积极响应。想想我个子小，力量弱，但因为家里人多，每星期上超市买的食物与日用品是满满一个手推车，能为环保出一份力，理当积极一点儿。 本着一颗拯救地球人人有责的心，我买了几个购物袋，加上超市及其他商店赠送的袋子，竟有六、七个那么多。

不知不觉，用购物袋已有好一段日子了，发现此举真是好处多多。首先，因为袋子容量大，可以放置不少货品，收银员兼袋装员的工夫减少，付款的时间缩短了。其二，职总超市为鼓励顾客自备购物袋，给予顾客一毛钱的回扣，这么一来，我次次购物都省了一毛钱。一毛钱虽小，但积少成多嘛。把一个个饱饱的购物袋放在手推车里，整齐又有条理，不像过去，这里挤一个塑料袋，那里塞一个，胡乱叠放。最最重要的是能轻松地把一个个袋子安上车后厢 ―― 过去来来回回跑好几趟，拿了塑料袋赶紧扔入车厢，免得后面的车子等得不耐烦按车笛 （其实就算没按，我心也慌慌不安）。

周末时间紧凑，分秒必争，用购物袋省时、省力、省钱，又方便自己，我自然极力推荐。附上照片，让你们看看我一个早上的收获。

一块钱硬币

人今天在超级市场排队付款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两个洋男子的谈话。对话如下：

洋人A：那么多东西，不如我们去拿个手推车吧！
洋人B：你知道吗？一个手推车要一块钱呢！
洋人A：什么？一块钱？用一个手推车要一块钱？真是不可理喻。
洋人B：是的，一块钱！
我忍不住回头搭腔：你退还手推车时，是可以领回那一块钱硬币的。

洋人A：哦，是吗？
洋人B不高兴不耐烦狡辩说：但你还是得先拿出一块钱！

强词夺理、不可一世的人，我不屑多耗时间。我猜测高个子是懒得去拿手推车，说了个 “半事实” 的理由推搪。我联想起《鹿鼎记》里的韦小宝。韦小宝是说谎高手，谎话当中有三分真，而这真话又一定要是听者所知道的。持此高招，韦小宝几次死里逃生。今天的洋版韦小宝虽说的是事实，但故意隐瞒重要讯息，叫人嗤之以鼻。

又：孩子的爹常语出佳句。他说我可以这么回应高个子：你的一块钱硬币只是从裤袋转放在手推车的钱夹里，分分钟紧随，没离开你。我想死命要赢的他一定还是那句：但我还是得先拿出一块钱！

马铃薯笑脸

右边两张图是儿子一九九七年的大作。那年，他三岁，是妈妈眼里的毕加索。

可爱吗？马铃薯笑脸的灵感来自儿子。 在他三岁时，画了几个笑脸，一本正经地告诉我那是 Potato Face。做妈妈的把那几张画纸当作宝，还用小相框装好摆在办公室里，天天与马铃薯脸对笑。同事问起，妈妈乐得炫耀孩子的“绘画天份”。

十年过去了，儿子的Potato Face 还保留着。他一定没想到马铃薯笑脸让我留恋他的童真。那天看到一个同事闷闷不乐，随手找了些剩余的颜色卡片，几笔绘绘画画，一个个马铃薯笑脸逗趣。分发着马铃薯笑脸，就像孩子呈上用心画的图画，纯纯纯纯地与你分享他的快乐世界。

马来风光

刚从大弟家回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午餐时间拍的照片上载 －－ 那是妈妈为我们准备的马来面 Mee Rebus 和姐夫的印尼蔬菜拼盘 Gado Gado。 一向爱吃Mee Rebus 的儿子给了外婆七十分，还提出个建议：酱料要稠一些和甜一点儿。Gado Gado 保持了姐夫一向的水准，美美的叫人不忍心搅乱，有图为证。

花雨，花语

今天艳阳高照，却下起了九月花雨，同事们都特地走到学校后方看此美景。花落下的时候，是开心地笑着随风飘落，还是伤心凋谢而落下？高高在上的花儿，看不到，摸不着。落下的花，优雅飘逸，美得让我们却步欣赏。 因为美丽，今天大家的心情特别好。

仙草水

饮一杯冻仙草，让阵阵清凉润沁心
 

天气炎热的时候，我喜欢煮一大锅的仙草水，放在冰箱里冷却，冰冰凉凉的，喝下去清凉爽口。上星期六回娘家，带了一大锅的仙草水， 家里人多，不一会儿就分个精光。外面卖的不比自家泡煮的，制作方法简单又不耗时, 有空不妨宠一宠家人：

材料 （15人份）：
仙草1公斤装两包（可在超市买得到）
香兰叶1束
清水1 大锅
冰糖
蜜糖

制作法：
1. 把香兰叶洗净后，绑成1-2 束 放进1 大锅清水里煮沸
2. 加入冰糖数粒，试一试甜度是否适中，熄火让糖水冷却
3. 把仙草切或磨成条状，别切得太长，要不会缠着勺子
4. 糖水冷却后，把仙草条放在里头，加蜜糖
5. 把仙草水放进冰箱，冰冰凉凉的才好喝



*制作法由我的同事仙蒂提供

跟着感觉走

今天一路走，一路拍照，让你们跟着我的步伐，全程五十分钟，看着天渐渐变暗。离家近了，总会有一种不能解释的小小悸动，自然放快脚步。最后一张照片是家的大铁门，抵达家门时脸红红的一身汗湿汗臭，但很有成就感。

一步一步来（一）

因为爸爸发病了，警惕我关注健康。年轻时常和老同学一起打羽球，身体状况极好。记得生了大儿子，好不容易熬过做月，赶忙回去打羽球，让家人和球友为我捏把冷汗，真是不知好歹。

生了老二，工作忙，家里也忙，老同学同样忙，羽球队就无声无息地瓦解了。孩子的爹每星期还会跑跑步，还是老兵时IPPT 到了会加紧练习。我呢，有时是意思意思跑跑步， 后来索性不跑，不动，运动零蛋。

一个月前，孩子的爹和我决定以身作则，拟定了全民运动计划：星期天是跑步日。早上，我们催带两个孩子到碧山公园跑步。碧山公园的跑道平坦易跑，地上还印上路程计，方便我们测量跑步路程长短。来回路程共 2.8 公里，跑出一身汗雨。第三个星期起，姑姑 Carol 也加入我们的阵容。

上星期天早上天不作美，下起雨来，我们在被窝里暖呼呼的，原以为可以偷懒休息休息，到了傍晚雨停了，孩子的爹还是把我们揪了去跑步。

我也恢复停了一年多的步行回家运动。从学校快步走回家需要五十分钟的时间，一路上看人、看物、看景、看车，走啊走，身体像是轻了许多， 感受真好。

我希望星期天的跑步日能够持久。孩子是我最大的推动力，希望在他们心里，爸爸妈妈也是他们的推动力，因而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家人一步一步迈向健康。

纤纤玉指秀角豆

 原来角豆像指天椒，一点一点往上长

孩子的爹拿了些种子，在屋外的院子里种植角豆。之后的每天，他不时会到院子里查看，并向大家汇报角豆成长的点滴。我记得他初见角豆幼苗破土而出，乐得像个孩子。

角豆树长得很快，不多久就有近一米高，花和小苞也长出来了。孩子的爹盼呀盼，小角豆也长了，一个个像指天椒般朝上长，温温柔柔的绿。小角豆变大角豆也是几天的功夫，长在先的角豆达八寸，阿妈就把它摘下了。

角豆有个美丽的英文名称： Lady’s Fingers ---- 纤纤玉指, 叫人想入非非。孩子的爹舍不舍得吃下自己种的角豆，还是相反的觉得自己种的角豆特别香甜，饭桌上自有分晓。
 

鞋子医生

修好的Everbest，绽放着新生命的光彩！

 

我拿了一双高跟鞋给老鞋匠修补。鞋子外皮完好，鞋底垫却已裂开，右脚鞋底垫更是完全脱落，一分为二。那双是我喜欢的Everbest 帅气褐色皮鞋，我一直不舍得丢弃。

老鞋匠细细地研究那双鞋，随手拿起刷子扫了扫鞋底，然后像个医生似的列出他的补救方法：鞋底垫得去掉，鞋底磨平擦干净后涂上胶水，贴上新鞋底垫后用钳子把它夹牢，待胶水干了才钉上几个小钉子，稳住鞋底垫，最后才修饰鞋底垫的边。价钱：新币四元。

老先生接着说：“你把鞋子留下，让我慢慢慢慢帮你修补，这事儿是赶不来的。”

我立即给了他新币四元，并跟他约好两天后来取鞋。我很放心，因为在老鞋匠医生的眼里，我看到他对破鞋的怜惜，在他的“诊断” 中，我感受到他敬业乐业的精神。把心爱的帅气皮鞋放心交给了老先生，让他为鞋子找回生命。
 

勇于争取

小小作家全神贯注打草稿，过去写书人叫摇笔杆的，
现在看来不怎么对称了 :P

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参加了“小小作家”的课程。晚上我问她第一天上课，觉得怎么样---- 她说“很好玩”，和我讨论了她的未来著作的故事大纲，便匆匆赶去“准备隔天的课”。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东西，她自然是热忱满满。

几个月前，小公主放学回家时闷闷不乐，一反她平日话多动作多的常态。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没被选上参加 “小小作家” 的课程，所以她感到非常失望。小公主是因为看到哥哥在小五那年参加“小小作家”，出版了一本小小说，羡慕不已，盼着也能像哥哥一样，拥有一本自己的书。那年，小公主念小一，盼着长大，现在希望落空了，心情低落再所难免。她说着说着， 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我安慰她，告诉她要学习坦然面对生活中的得与失，也让她知道她是个优秀的孩子，重振她的信心。过后，我把这事儿给忘了。一个星期后，小公主告诉我，她去找 “小小作家” 课程的负责老师王主任，请求王主任让她加入课程。王主任耐心地解释遴选准则，记下她的名字与班级，并答应她，若有同学退出，一定会把空缺让给她。我听了暗暗担心，怕女儿有期望，会再度受伤。小公主果然不放松，每隔几天就会去找王主任打探，问问有没有好消息。

王主任一定是被小公主锲而不舍的精神给打动了（要不就是烦不胜烦），说会替她查查看，能不能以学生价自费参加课程。再过不久，我收到老师的信，注明整个课程（一百个小时的交流）的费用是两百元。今年五月，两百元支票成了小公主的十一岁生日礼物。小公主喜上眉梢。

好事多磨，原本定在六月学校假期的课程，因为防御甲型流感的传播而延后开课，小公主盼啊盼啊，脖子都长了。九月假期，课程终于开办。

写这故事，除了是记录小公主的成长过程，更是要谢谢她提醒妈妈，生活中美好的事物要尝试争取，不要轻易放弃。

笑脸曲奇

笑脸相迎，叫每一口都笑着吃，吃着笑！

在香港的西饼店看到标签才知道曲奇就是Cookie。 为庆祝教师节，让孩子帮忙烘培近两百个曲奇，装在透明小盒子，贴上孩子们写的小卡片，让他们发送给的老师。忙了一整天，两百个曲奇都包装好要送人，这才发现没有多余的留给家人。

星期天有空，便再做曲奇。我一时心血来潮，用巧克力米给曲奇画上各式的笑脸，烘培出一个个乐盈盈的笑脸曲奇。

笑容原来是会传染的，我每献上一个笑脸曲奇，都会收到另一个更大、更美的笑脸。

传单

那天和爸爸妈妈搭地铁，在地铁站外的几个派传单的人，看到人群走过，硬硬塞上纸纸传单，叫人应接不暇。我常搭地铁，司空见惯，忙摆手谢绝传单。爸爸也和我一样，两手空空安然穿过走道。身边的妈妈，两手满是传单，还边接收边道谢。

爸爸怪妈妈收了那么多废纸，浪费资源。我也凑上几句环保啦，保护树木云云。妈妈说她只是想帮帮那些派传单的人，让他们早点派完传单，可以收工休息。她振振有词地说这是好心成人之美，那里有错？说得兴起，滔滔不绝，妈妈接着说传单上可能有用得着的讯息，我们看都不看，这么知道会不会走宝？

我那纯洁善良有爱心的妈妈，真是可爱！

甜蜜蜜

一罐罐的蜜，一匙匙的甜，让孩子一寸寸地长

念高中时有一次去一个叫枚玲的好朋友的家探访，看到她房里的墙上贴了她手写的大字报：朝朝盐水 晚晚蜜糖。 印象深刻，除了因为枚玲的好书法，也因为把这八个字当成是养身之道记下备用。

当了妈妈，逛超市看到瓶瓶罐罐的蜂蜜，很自然地想起那八个字。我常买蜂蜜，不时冲泡给两个孩子喝，给他们润喉提神，清凉解暑。我尤其喜欢在他们大小考读书备考的时候温馨递上甜甜蜜蜜一杯妈妈蜜，叫他们腻上心头。

我常听人说得用塑料汤匙将蜂蜜掏出来，用凉水冲泡，这才能保存蜂蜜的功效。听多了便信了，老老实实地照办，希望每一杯蜂蜜糖水都有如京都念慈庵川贝批把膏的广告词那样：饮酒过多，睡眠不足，喉咙痛、声音哑，一瓶功效大！

香蕉精神

阿爸和我一样，爱买香蕉。此物即便宜又方便，营养丰富，还可果腹。家里有串香蕉，阿爸会热心地拔一两根，让我带到学校吃。

今早那串香蕉已有九成熟，阿爸看不好拔，就用剪刀剪断几根香蕉，给了我一根。下午十二点许，离休息吃午餐还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吃阿爸给的香蕉先垫垫肚子。香蕉顶上还接着扎实的蒂，怎么也剥不开。我用原始的武器 ―― 牙齿――用力地咬，但还是没有动静。我不服气，找了把剪刀，这才成功。费了力气，吃得特别起劲。

下午一点，我和同事在小贩中心吃午餐，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右眼怪怪的，口腔也绷得紧紧的，开始咳嗽。我想可能是什么刺激到眼睛，就告别同事到附近的药房买眼药水。接着，眼泪鼻涕也都来凑热闹，一把一把的鼻涕眼泪来得又快又猛，叫我顿时狼狈不堪。我突然意识到这不寻常，上次炸虾酱鸡翼的时候引发过敏症，就是这个样子。

后来医生果然证实是患了过敏症，他说香蕉蒂上有Aspirin, 那么不巧我对这药物过敏。医生给我打了针，也给我配了些药。九十六大元无端端溜走，我只有自叹倒霉。

我还是会继续爱香蕉，除了欣赏它的朴素与收敛精神，现在又多一个理由 ―― 聪明的香蕉在外套上设下小小防御，在受到攻击时，自我保护。我虽是受害者，却也学习到新知识。此文的题目原本是《都是香蕉惹的祸》，后来想想香蕉本着自然界赋予的自我保护精神没有犯错，惹事的人是我，便把题目给改了。

楚河汉界

虽是纸上谈兵，但在车马炮之间，死了多少细胞啊！

 

应该是念中二那年拍吧？！

泛黄的照片看不清面貌，但却清楚展现我一手托着腮认真思考的摸样

小阿俊表哥教会我下象棋，让我的生活更加精彩。我常找妈妈跟我下象棋。妈妈性情好，与世无争，十足十配合我的好胜心。开始的时候，我经验不足，又沉不住气，十局棋会输上九局，赢的那局还是乘妈妈糊涂不留神时，我取巧得胜的。我输了不服气，翻书并细细研究每一局，渐渐地能靠真本事赢棋局。

念中一那年，学校考完试，老师让大家随意带课外书本或游戏板卡类等到学校玩。游戏当中有《大富翁》、《蛇与梯子》、布石子，还有男同学爱玩的象棋。我是班上少数会下象棋的女孩，因为是“稀有品种”，备受瞩目。我有妈妈在家和我练习，棋艺不差，胜多败少。我求胜心切，输了不甘心，回家就找妈妈陪我苦练。后来，妈妈下棋下得厌了，心不在焉地敷衍我，我就不再找她下棋了。

中二那年，学校的象棋学会主办校内象棋比赛，我报名参加，是唯一的女参赛者。比赛是以淘汰方式进行，每一局都不可以放松。我一路过关斩将，几个星期下来，成为大决赛的最后两个参赛者之一。

 大决赛的那一个星期六，我虽信心满满，看对手沉着稳重，来势汹汹，不免有点心慌。我是一个急性子，这在我小时候便显露出来，说话快，吃饭快，走路也快，后来读了书才知道这有个名称叫Ａ型性格的人。我的决赛对手下棋时深思熟虑，步步为营。急性子碰上慢郎中，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我输了棋却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暗暗庆幸棋局能早点结束，因为等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第一次参加象棋比赛，没什么期望，却得了一个第二名，真是大收获。拿了奖杯回去，晚上还乐得睡不着。

年纪稍大时，因为碰壁累累，我才察觉到欲速则不达，这要命的急性子可是会败事的。虽说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但性格也不是能说改就改，我还是继续闯祸，改正，再闯祸，再改正。我不时提醒自己，说话慢一些，步伐放缓一点，语气轻一些，呼 ～ 吸～呼～吸～。

今天想起当年赢了象棋比赛的男同学，我真是输得心服口服。十四岁的少年，我输的，何止是棋艺？

顾此失彼

爸爸病了，我为人子女，理当尽一分力，在这段忙碌的日子里，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两个孩子。他们知道外公病了，善解人意地任我忙碌，自己处理功课与日常的一切。

那天看到两个孩子在做功课，我帮不上忙，只能整理一下他们共用的房间。房里的书桌上堆满了儿子的课本、练习本子、厚文件夹等，还有好多透明A4 文件封套，里头夹着近一寸厚的讲义和写了功课的活页纸。A4 文件封套上有我之前贴上的科目名称 --- 方便儿子将讲义和活页纸分门别类。A4 文件封套是让儿子放还在使用中的文件，过后他得把文件一一收放在厚文件夹里。程序清楚简单，几个月来儿子都处理妥当，有条不紊。怎么才一个月，像是历经过一场海啸，把文件讲义扫得天翻地覆，《科学》里有数学， 《华文》里有地理，《历史》里有生物，根本就是大杂烩。我看了就一肚子气。

把儿子叫来，看他一脸疲惫，我也不忍多加责备。我帮他做了简单的分类工作，其他不知道该放哪儿的文件，都放在一个《待整理》的透明套子里。儿子看到我翻动他的东西，有点儿不悦。我对他说：“外公病了，妈妈没花时间在你们身上，真对不起。”儿子原本刚毅的表情立即转变，他扮了个苦瓜脸，半撒娇说：“就是啰，我们真是可怜。”　说完就大笑。

长高长大了的十五岁儿子虽然开始独立，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世界，他还是需要妈妈的关爱。想想前一段日子，女儿咳嗽看了几次医生都不好，那几个星期的咳咳咳会不会也是变相的抗议？

我是爸爸的女儿，也是儿子女儿的妈妈，怎能粗心忽略了呢？

生日快乐！

因为是假日，今天提早两天为孩子的爹跟国家一起过生日。去年误信Ｐ蛋糕店店员的介绍，买了个像是软木做的蛋糕，出动大菜刀，最后用“锯”的，才成功将蛋糕分解。过后回去找蛋糕店理论，店员记下我的名字与联络号码后，音讯全无，我在心灰意冷之下，全面抵制Ｐ蛋糕店。今年，选了ＰＤ蛋糕店的Hazel Nut 蛋糕，全家人都爱吃花生豆豆，这回准错不了。

美美的蛋糕，像个彩盒，叫人不舍得插上蜡烛。唱歌，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吃蛋糕，喝奶茶－－ 这事儿我们每年重复十五次。平均每次一点五公斤的蛋糕，一年下来，吃掉二十二点五公斤的蛋糕。庆生嘛，一年一次，每个人都有当主角的机会，有东西吃又有满屋子的祝福，十五次的生日，十五番的乐。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孩子在成长，蛋糕上的蜡烛是一个个加上去，孩子吃的蛋糕越来越大片。成年人的蜡烛一根就够了，意思意思，吃的蛋糕越来越小片，也是意思意思。 孩子的爹今天表情多多，拿起一串香蕉拍照，许愿时挤眉弄眼的，花样百出。没经他同意，不敢让他的照片曝光，借此版位献上孩子们与我的生日祝愿： “爸爸，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越来越有魅力！”

国庆共庆

七月中的星期六，女儿下午一点半便到学校报到，跟着学校的小五的同学一起去观看国庆日彩排。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十班的小五生加上负责老师，少说也有四百个人。学校早有安排，让大家都穿上红色国庆汗衫，浩浩荡荡出发。

晚上八点左右，我在娘家洗碗时听到声响，猜想那一定是燃放烟花的声音。烟花有一定的魔力，大人小孩都会为之着迷。想想烟花是庆典的压轴，女儿应该很快就会回到学校。这时天竟不识趣地噼噼啪啪下起倾盆大雨来。哎呀，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眼看节目就要结束了，怎么就不能等一等呢？雨势那么大，看来大家一定会变成落汤鸡。

到了晚上九点，我发简讯给女儿，问她身在何处，她没有答复。我开始心急了，打电话给她，偏偏她没开机。九点四十五分，我开始担心，决定到学校等待。一到学校，看到校外停了长长一条车龙，天下父母心呀！

晚上十点，小公主终于打电话给我，情绪高昂，开开心心地说她淋了一身雨，湿了一屁股，正在回学校的途中。孩子的爹心疼女儿，特地开车回家取毛巾，怕她着凉。十辆巴士陆陆续续开进学校，一身红色的小朋友们脸上也是红彤彤的，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下车。小公主一见到我，就说肚子饿，脸上热情洋溢。

今天是国庆日，我们没拿到票去观看国庆庆典，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在打这则文时，听到飞机飞过的轰轰声响，但不见飞机。在过不久该也会听到远处啪啪啪的烟火声，那是国庆蛋糕上的绚丽蜡烛，虽然窗外看不到，还是会有一种无名的激动，就像女儿那天一样。国庆。共庆。

冷暖人生

我爱热食。热咖啡、热牛奶、热汤、热粽、热饭 … … 榴莲嘛，室温即可，冷榴莲对我来说可是大大的扫兴，什么猫山王，D24 的，一冷就坏事啦。偏偏家人都爱吃冷却了的榴莲，让我不免觉得孤掌难鸣，但我立场坚定，总是觉得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一盒盒的榴莲从冰箱里拿出来，榴莲香不客气地扑鼻而来，不愧是果中之王，唯我独尊，霸气十足。大家开心地吃榴莲，我等、等、等。冷绷绷的榴莲肉，怎么会好吃？阿爸疼惜我这个媳妇，忙把几颗榴莲放在一边留给我“待暖了才吃”。暖榴莲肉香又有弹性，每一口都是温柔。

家里最近还有新花样，把榴莲放进冰格里冷冻。孩子的爹尝过后说像榴莲冰淇淋。我的天呀，现是冷榴莲，若变成冻榴莲，我不是要等上大半天才有得尝？大家吃饱，手指也舔了，我一个人吃还有什么乐趣？榴莲，不论是冻的、冷的、还是暖的，是要一家人围在一起挑挑拣拣吞吞吐吐，才叫人留恋呀!

神厨姐夫（二）

姐夫的厨艺已写过了，这里就不多加笔墨。两个月前姐夫又为我们大展拳脚，我带了相机拍照，留不住味道，至少能摄下盘盘的色彩及姐夫的点点心思。

咳咳小公主

小公主上个星期便感到身体不适，又发烧又流鼻涕，逢甲型流感肆虐，人心惶惶，我们赶紧带她去看医生。

第一个医生给她抗生素和伤风感冒药，吃了药病情没有好转，反多了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叫人心痛又心烦。不行不行，我们又带她去看医生。这次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去了住家附近的私人医院。结果是忙碌地隔离室、X 光室、诊疗室、还有几个不知名的房间，像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四个小时及三百十五大元后，气呼呼加上心情沉重地带着瓶瓶罐罐、一张显示肺部受感染的X 光片和一份证实没感染上甲型流感的医药报告回家。小公主得了支气管炎。

三天过去了，小公主还在咳咳咳，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安静下来。星期一，请了假带小公主去竹脚医院。年轻的医生有热忱，有爱心，又有礼貌。她说这咳咳咳可能会拖上两三个星期，给了公主五天的病假。孩子的爹不放心，频频发问，医生耐心回答。回家时，又拎了一大袋的瓶瓶罐罐。Tini 打趣说，这么多药，都可以开药房了。

今天是星期五，小公主的咳嗽稍有起色，但每一分钟还是会咳嗽四五下。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家里疼她爱她的人的心都淌血了。乐天的小公主，还是快乐地咳咳咳，不知道声声声声刻刻刻在大人的心上。

宝贝啊，加油快好起来吧，要不大家都快乐不起来了。

爸爸生病了

当我获知爸爸生病了，心情就非常低落。一个多月的病魔缠身，他整个人都消瘦了，看了叫人心疼。人的身体像一台机器，用久了难免机件失调，需要维修。爸爸一向注重饮食，关注健康，但还是发病了。

接下来是叫人狼狈,忙忙碌碌的日子。两个星期，三个聚点：医院、爸爸、电话。这段日子，我们五个孩子，无论家住何处，都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那里有我们亲爱的爸爸，切切切切地等待着他的子女。大家各有各的忙，电话成了我们最佳的联系工具。一则简讯，好消息坏消息，收讯人受到的是同样的触动。

“我可以的。”他说。爸爸疼爱子女，不要给人添麻烦加负荷，一脸坚决近固执地慢缓缓爬床而起。他的痛写在脸上，刺在我心上。我敬爱的爸爸，时是如此像个战士，时又变成个脆弱的老人，一脸无助，微弱地发出一个个我没有答案的问号。我的心情，随着爸爸情绪的起起落落，做了无数次的翻跟斗。

下午去看爸爸，他平静地坐在餐桌边，看到我便示意我坐下与他谈天。他像是在开导我，他说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之路，要学会怎么坦然面对现实。其实，我想他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我在逆境时常也是这样，自说自话，激励自己。

看爸爸心情不错，我陪他在附近走了一圈。他心情好，话也就多起来。爸爸毕竟是爸爸，七十三高龄还不忘再教了我一课 ―― 他提醒我要照顾身体，注意饮食。过几天要去复诊，他叫我把问题、状况都写下，这样就不会问漏了。他说做女人不易，生孩子辛苦，女人潜在的病痛也不少。 我顿时给搞糊涂了，爸爸和我，到底谁才是病人？

红河谷

那天在咖啡店吃早餐，看到一个小孩吵着要骑电动机。孩子的妈妈掏出银角放在孩子的手心，教他怎么把银角放进钱箱里。一投入银角，电动机马上奏起音乐，播放的是我小时候常唱的《红河谷》，小孩脸上立刻展现笑容。简简单单的电动机在小孩眼里，却是那么神奇。我想数十年后，这小孩听到《红河谷》，必定联想到和妈妈一起玩电动机的美好时光。

我小时候唱的《红河谷》歌词如下：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故乡，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大家的心上

走过来轻轻地说声再见，不要离别地那么匆忙，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情的姑娘

我上网查询《红河谷》的歌词，看到与我记忆中不一样的版本，但歌词大意上相同。小时候还唱了英文版本的《红河谷》：

From this valley they say you are going，We will miss your bright eyes and sweet smile
For they say you are taking the sunshine，That has brightened our path for a while

我依稀记得是在念书时的音乐课学唱英文版的《红河谷》，其他还有 She’ll Be Coming Round the Mountain, Head Shoulders Knees And Toes ，Yellow Bird, 韩国名曲Arirang阿里郎，The Sound of Music 的插曲Edelweiss, El Condor Pasa, 印尼名歌 Bangawan Solo, Chim Chimney, If I Were A Rich Man, I Have Something In My Pocket, 浪漫情歌Silver Threads Among The Gold … … 许多许多。

音乐课最好，没有作业，又不用考试。唯有一次，中学的音乐老师叫我们一个一个站起来唱国歌，结果没有一个同学能够把 Majulah Singapura 完整地唱出来，全班被罚站。老师无法了解每天唱的国歌，我们竟然唱得结结巴巴，而国旗明明每天都在国歌歌声中升起来。我的结论是：团结就是力量！

Janice

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叫韵婷。十岁的她长得黑黑瘦瘦高高，眯眯小眼，鼻梁架着眼镜，一脸的无辜清秀讨人喜爱。大家都叫她的英文名字―― Janice。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给她取了这个英文名字， 但她是阳历一月 January 出生的孩子，就和名字的前三个英文字母相同，后面四个英文字母拼成 nice, 既是“美好、美丽” 的意思，多好啊。我想妹妹一定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柳成阴。

乘学校假期，我安排 Janice 到家里小住几天，让她和家里的四个女孩儿玩在一起。小妮子带了两个背包，一个装满衣物，另一个装了作业。装衣物的袋子里还有晚上用的被单、御寒的毛衣、梳子等，我们笑说她年纪小小，却像个阿嫂。第一天阿嫂本色尽露，她准备了马铃薯沙拉当晚餐的一道菜，还说隔天要做薄饼给大家吃。吃了晚餐，她把碗筷拿到盥洗处，先把食物残渣倒进垃圾袋里，才放在水槽里。

我们家的孩子习惯晚睡，她九点多钟就开始揉眼，睡眼朦胧。隔天，她七点起床，拿了衣物就去冲凉。冲完凉，洗脸刷牙梳头后，把及肩的头发梳成一个发髻。她看到表哥、表姐都还在睡觉，就在书架上找了几本故事书来读。

逢榴莲飘香季节，家里一连吃了三天的榴莲。人多吃东西特别开胃，大家都开心地品尝万果之王。我突然想到小妮子身体虚，动不动会流鼻血，急忙阻止她多吃。她说不怕不怕，我流鼻血也不怕，流惯了，自己会处理。我还是不放心，限制她能吃几粒，她虽然嘴馋，但还是乖乖听话。我一直告诉她，boh boh 是为你好，她毕竟是小孩儿，心里难受，就静静地一言不发。

见她喜欢看书，我带她到附近的图书馆。天气酷热，我们先到图书馆里头的小食店喝杯冰水。小妮子选了橙汁麦草，满心欢喜地盼着橘红色的冰凉，偏偏是接过一大杯暗绿色的饮料，她顿时意兴阑珊。喝了几口，眉头都皱了。我问她味道如何，她不好意思地说：“苦苦的”，问我为什么有橙汁在里头却不是橘红色的。我说要用我的冰凉茶跟她交换，她说不好，她那杯是苦的。我还是坚持，她才点头。她看着我喝她那杯橙汁麦草，频频问我苦不苦，还说下次一定不点橙汁麦草。

我恭喜妹妹教出个乖巧、善良的女儿。妹妹听了乐得眼睛眯成一线，忙说：“哪里，哪里。” 我也告诉妹妹，小妮子还是个大迷糊，她回家后我们发现她落了几样东西忘了拿回去：牙刷、作业、水瓶和一瓶要送给她爸爸作父亲节礼物的纸星星。

几天后我游览侄女儿的部落格，喜见Janice 的名字出现在里头。

尤今老师的食谱

今天早报副刊又有尤今老师的食谱，我暗暗提醒自己在睡前得把副刊收起来，要不明天早上帮佣 Tini 把它拿到后院，用来包垃圾或垫东西，我就走宝了。

报上刊的是尤今老师的百味鱼头汤食谱，正是我想要学的。之前弄过几次的鱼头汤，味道总是不对，老师这食谱，简单易做，我打算下个星期六试做。对尤今老师特别有信心，知道老师的特色是不好不上街，每一道菜肴，她必定试过，改良再改良，符合了她定下的易煮好味的准则，才会介绍给大家。似乎每一道菜肴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老师文笔精彩有趣，每每读完后都有要立刻下厨的冲动。

几个星期前，姑姑向我要猪脚醋的食谱。家里有很多本食谱，我告诉她用尤今老师的准没错。快手翻译成英文抄给她，结果换来一小锅美味无比的猪脚醋。

鱼头汤的味道如何？我下星期试过后自有分晓。

口试

儿子下星期三有华文口试，这几天看他捧着 “热门考题，考前进补” 走来走去，我笑说他是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我当学生时最不怕口试，读一篇短文，考官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翻看了 “热门考题，考前进补”，乖乖不得了，要进补的资料还真不少。

儿子的朗读一向不错，抑扬顿挫，声音洪亮，这是他的强项。对话及针对热门话题发表意见可就难倒他了。我儿最 bochap, 与世无争，随和的他对事物鲜少意见，口试的这一环对他来说真是个难题。前两个晚上，他主动找我说：“妈妈，我们来讨论话题。” 看，妈妈还是挺有用的。既然他开口了，我不能袖手旁观，就认真地与他练习。

巴士车上、地铁车厢里，常见到有人违例吃东西、喝饮料，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巴士车上、地铁车厢里，没人让座给老人、孕妇、残疾人士，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不一，但考试是不是该发表自己真正的意见，还是只说考官可以接受的意见？谁敢拿成绩做赌注？就因为如此，口试成了 “可读” 科，把资料收进脑袋就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爱

台剧 “爱” 在星期六和星期天傍晚黄金时段播出。电视主题歌是用闽南语唱的，特别引人注意。阿爸说他每个星期天去买菜，菜市场一定播这首歌，唱到 “我问天，我问天” 还有人随着唱，可见这剧受欢迎的程度。

星期六和星期天在厨房准备晚餐时，我断断续续地看了 “爱”。感觉上就像十几二十年前的台剧一般，节奏慢，剧中人的对话文绉绉，大爱大恨，眼泪多多。孩子的爹开玩笑说若有几集漏看也能接戏，因为节奏实在是太慢了。说的也是，剧里的 “淑华” 怀孕了，看了几集，肚子还都大不起来。外甥女说剧像是一天做一集，每一天都是戏。

虽然家人批评多多，但到了星期六晚上七点，还是会扭开电视看 “爱”，一边看，一边骂。星期天也如此。这长命剧还真有它独特的魅力。我想若这是本地制作，早就被人轰炸得下架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是爱书人，一厢情愿地希望孩子们也像我一样享受书香的乐趣，于是看到好书便毫不犹豫地买下。孩子的房间里都是我逛书局时精挑细选的战利品：学科书、励志书、漫画书、百科全书、历史故事、名人传… … 英文的，华文的，用透明塑料包好后堆满一房间。到处都是书，垂手可得。

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倒免了，要不书中跑出一个女人，不知是仙是鬼，吓都吓剩半条命。书中自有黄金屋 ――多妙啊，读得书多学问多，自然有望升官发财？我的解读是：阅读中吸取的知识和沉浸在篇篇页页中的乐趣，闪烁着智慧的光，不就犹如处身黄金屋吗？其实，阅读是一种乐趣，我只是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地盼两个孩儿在书海中找到喜悦和满足，就如我一样。

几乎每个学校假期我都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整理孩子们房里的书橱和书架。因为每年都会添上不少新书，摆到无处可摆，所以一定要不时清理。除了扫掉书上的灰尘，也把不再需要的书本腾出来，包扎好送人，延续书本的生命，让书香继续飘扬。这次清理出两大袋的儿童故事书要送给外甥和外甥女。女儿翻看一下，回收了几本，我翻看了一下，又回收了几本。不舍呀不舍，因为每一本都有亲子的味道，有妈妈和孩子的手指印，还有妈妈和孩子的笑声。翻动过的书本，才是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