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ne 30, 2009

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是爱书人,一厢情愿地希望孩子们也像我一样享受书香的乐趣,于是看到好书便毫不犹豫地买下。孩子的房间里都是我逛书局时精挑细选的战利品:学科书、励志书、漫画书、百科全书、历史故事、名人传… … 英文的,华文的,用透明塑料包好后堆满一房间。到处都是书,垂手可得。

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倒免了,要不书中跑出一个女人,不知是仙是鬼,吓都吓剩半条命。书中自有黄金屋 ――多妙啊,读得书多学问多,自然有望升官发财?我的解读是:阅读中吸取的知识和沉浸在篇篇页页中的乐趣,闪烁着智慧的光,不就犹如处身黄金屋吗?其实,阅读是一种乐趣,我只是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地盼两个孩儿在书海中找到喜悦和满足,就如我一样。

几乎每个学校假期我都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整理孩子们房里的书橱和书架。因为每年都会添上不少新书,摆到无处可摆,所以一定要不时清理。除了扫掉书上的灰尘,也把不再需要的书本腾出来,包扎好送人,延续书本的生命,让书香继续飘扬。这次清理出两大袋的儿童故事书要送给外甥和外甥女。女儿翻看一下,回收了几本,我翻看了一下,又回收了几本。不舍呀不舍,因为每一本都有亲子的味道,有妈妈和孩子的手指印,还有妈妈和孩子的笑声。翻动过的书本,才是宝啊!

Saturday, June 27, 2009

留住成长的脚印

家里的层压机 Laminator 已是第三台了,之前的两台因为我层压的东西太多,不胜负荷,报销了。又不是办公的地方,为什么会用到层压机呢?

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收藏家。稍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都不舍得丢弃。东西多,地方小,每次整理的时候还是得忍痛把一些大小宝贝丢掉。当中有卡片、名片、字条、礼物包装纸、照片、信件、书签等。有了孩子,东西更多了。与孩子有关的物件像他们画的图画、写的字条、收到的生日卡、用过的作业本子等,我都收、收、收。图画、字条、卡片收藏久了会发黄,颜色脱落,字迹也会变得模糊。为了使它们更耐收,我将这些图画、字条、卡片等套上透明塑料,再用层压机分批将它们层压。报销两台层压机后,已有近两大箱的收藏品了。

每次重看这些收藏品都是一种享受。经典之作包括:

哥哥很小的时候画的几栋高楼的图片。他说最高的那栋是他住的,我和孩子的爸也各有一栋高楼。

哥哥大概八岁时写给我的告状字条,里头列出妹妹一天内犯下的近十条罪状。

妹妹还不会写字画图时,看到哥哥留字条给我,也依样画葫芦地画了几条线在纸上,我一回到家,她就立刻拿出来 “读” 给我听。(也是告状)

妹妹有画画天分。她小时候画的《飞天小女警》Powerpuff Girls,画的又快又好。

哥哥小一、小二的同学给他的纸条,说喜欢他并相信他将来会是个好丈夫。(天啊!)

妹妹小三时,男同学为她制造的情人节卡片。

太多太多了。但人生不就是千千万万的记忆拼合起来的吗?谢谢我劳苦功高的层压机,帮我留住孩子们的成长脚印。待他们长大后,送给他们一人一大箱摸得着,看得到的美丽回忆。


 

Friday, June 26, 2009

生意经


右边的价目表是我的杰作,纯手工制作。受了爸爸的影响,四个角都剪成圆角。做生意嘛, 圆滑一点儿。








爸爸经营咖啡粉生意,除了雇用表哥大阿俊帮忙,全家都出动。妈妈负责车咖啡袋和包装,大姐、妹妹和我则负责洗桶,搬货和包装等工作。两个弟弟当时年纪还小,没能帮上什么忙。生意
一忙起来,我也随着爸爸去送货、收账。爸爸的面包车两边都喷上炼奶的广告。他说有广告费可拿,不赚白不赚。每次更换面包车,他一定花上半天时间又是锯子又是锤子,锯锯敲敲打打,在车内铺上三夹板。他说做好保护功夫,车子更美观耐用,将来当二手车卖也能卖出较好的价钱。爸爸做事很有条理,他把要用的工具准备妥当,摆放好才开工,他说这样会能减少跑动,工作效率高些。

收到订单,爸爸整理一番便开始依顾客要求准备咖啡粉。搅好的咖啡粉被装进五斤或十五斤的铁桶盖好后,我们几个孩子用刷子和湿布将桶抹得干干净净。金鱼牌商标标签若是破了或旧了,得重新贴上标签。这一点爸爸要求严格,我们自然不敢怠慢。想想也对,顾客若接到一桶的脏兮兮破烂烂,无论里头装的是多好多香的咖啡粉,表面印象已经大打折扣。

塑料袋包装也一样严谨。爸爸用两层塑料袋包装,第一层包咖啡粉,包得扁扁后压紧黏住,不让多余的空气入袋,保住咖啡粉的新鲜。第二层是套上金鱼牌商标标签的袋子,他会套住些空气,让每一包都胀鼓鼓,真好看。若顾客是要把咖啡粉寄回家乡,他的第二层也是压得扁扁的,方便顾客运送。

在处理订单时,爸爸会依对各顾客的了解,准备稍超出顾客所预订的货,他说有备无患,以顾客为先。上货时点算清楚,记录详尽,送完货后再点算剩余的货和收到的款项。爸爸告诉我,做生意账务不可马虎,每天的收入和开支都得记录清楚。

送货也是一门学问。爸爸会先安排当天的送货程序,依次序把最先下的货放在前面,最后卸下的货堆在车厢里头。每桶粉都做了记号,这样就能够正确无误地送到顾客手上。

收账是最难的一环。大客户通常是一个月才结一次账,爸爸在近客户店面快打烊的时候才去收账,他说这样才不会影响顾客老板做生意。爸爸常带妈妈或带个孩子一起去,他解释说有女人或小孩在场,顾客老板会比较客气一点。到了店面,他会买些饮料茶点,大人小孩坐在一旁等待。等,等,等。顾客老板见我们等久了,饮料茶点吃喝完了,才掏出钱包还旧账。爸爸教会我 “耐心” 是收账的第一要诀。

爸爸的生意经是他累积多年的经验宝典。咖啡生意虽是小本经营,但还是把一家七口喂饱,供五个孩子读书。爸爸的生意经,每一页都是汗水。

另: 毕了业后,当上会计师,参与公司的销售与经营,发现爸爸的生意经真的很管用。

Thursday, June 25, 2009

七十年代的魔鬼牙科护士

七十年代的魔鬼小学老师摧残小小心灵,但那年头的孩子意志坚定,耐打又耐骂,没事儿。 除了几个魔鬼小学老师,我还得面对坏脾气的牙科护士小姐。每次大黄卡一送到课室来,同学们的神经绷紧,心里拜念着: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我们常开苦玩笑说那是圣旨,被点到是要去受刑的。真倒霉被点了名的同学脸青青,颤抖的手接过圣旨,颓废地走向牙齿医疗处。为什么如此强大反应?都是因为牙齿医疗处里头的魔鬼护士。她们都戴上口罩,看不到有没有笑容,但她们冷漠的眼神与命令式的言语,叫我们怎能不害怕?

我有一次不幸被点名,赶紧在数分钟内把牙洗刷一番,才赶去牙齿医疗处。护士让我躺下,帮我检查牙齿。我只见她深锁的眉头,无情的眼神,想这次死定啦。魔鬼护士开始骂人了,说我口腔不清洁,一定是没刷牙(天哪,我才刚刷过!),说我是个懒惰的孩子,这么大了还不懂得刷牙保持卫生。说完,她把从我口腔内找到的残渣污垢取出,重重地抹在我的脸颊上,问我这是什么,是什么?(我张着口,怎么回答嘛?)肮脏啊,肮脏啊,小妹妹你真肮脏。

走出牙齿医疗处真是如释重负,想想下一次不会那么快轮到我,难得轻松。手握着圣旨,百感交集,当上魔鬼使者竟有一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的心情。小学毕业最开心的是可以向魔鬼牙科护士小姐告别,不必再受蹂躏。还好,当时的中学没有牙齿医疗服务,我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四年的中学生涯。

Tuesday, June 23, 2009

七十年代的魔鬼小学老师

那天与柳和她的两个宝贝吃饭时,比较起柳和我念小学时候的老师和现代老师。我们感叹现今为人师表不易,学生不像过去的孩子那么听话、尊师重道,有些娇贵脆弱如草莓,有些则天不怕,地不怕,万事有我爸爸妈妈撑腰。家长大多都有受教育,能说会辩,有的更是会动不动打电话或发电邮投诉。老师除了教书,也要懂得处理人事关系,更要能应付极高的教学要求,甚至无理要求。

念小学时印象最深的是小六的级任老师 Miss Ling。她用的是惊吓教学法。一开学便来个下马威,告知我们她对我们的要求。其一就是交学费的程序。她说她一喊开始,编号一的同学便得自动到老师跟前交学费,编号二的同学得做好准备,编号一的同学一离开,编号二的同学就要自动向前。下面编号的同学就照这样顺序交学费。程序看似简单,但毕竟是孩子,有几个讲话分神或糊涂搞乱了次序,被老师罚站在黑板前等老师发落。

学费收齐了,老师叫待受罚的同学面对面站好,然后相互赏巴掌。啪啪
啪啪声响都拍到我们心上去了。我看到同学被打得泛红的的脸蛋,又是害怕,又是心疼。下一次交学费,没有一个同学掉队。

有个科学老师,我忘了她姓什么,只记得这老师老爱叫我们睡觉。她要大家把头和手趴在桌上,闭上眼睛,还说若有人张开眼,她会把那同学的衣服全剥掉。柳说她所遇见到的一个老师爱罚学生在地上像狗一样地爬行,存心羞辱。

我还有一个老师,他受不了同学们叽叽喳喳,被他抓到上课时讲话,他会用大胶片封住学生的嘴。屡犯的同学,他会把胶片绕头贴紧,让你贴着胶片时不舒服,除下时更痛苦!

七十年代,魔鬼老师竟然相安无事,没人投诉。我从没想过告诉爸爸妈妈这些,他们忙着做工赚钱没空理会,无暇也不敢去见校长找老师,更别说是兴师问罪了。

学前教育

小弟与弟妇最近为他们的宝贝小豆豆的幼儿教育安排伤透了脑筋,四处奔波收集资料,仔细分析,用心良苦。回想过去,我的两个宝贝的学前教育生涯因为两人自小便显露出的不同性格,截然不同。

儿子三岁多那年,我让他在住家对面的私人幼儿园上课,因为他年纪还小,我特别牵挂。早上,我牵着他的小手,与他步行约十分钟到幼儿园去。一路上我发挥 kiasu 妈妈本色,看到花草树木便物尽其用,教他分辩颜色与形状,与他分享常识。儿子集中力强,教他的他很快便学会,让我喜上眉梢,绞尽脑汁想新花样,丰富我的十分钟教学。

有一天我刚抵达学校,老师便把我拉到一旁问我儿子前个晚上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是丈儿金刚摸不着头脑,听得一头雾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儿子前一天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一整篮的香蕉提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开开心心地大快朵颐。待老师发现时,香蕉已被吃得七七八八了。我当时对老师没有及时相告而感到不满,但因为儿子没有大碍也就不加追究。儿子一向乖巧文静,我难凭想像拟出他的馋相,看来黄澄澄的香蕉的诱惑还真不小呢。

后来这幼儿园关闭,我看到邻居的孩子都在PAP 幼稚园上课,便顺理成章地安排儿子去那里上课。儿子听话容易带,非常配合,就如他随和的性格一样。他在PAP幼稚园上课的那几年,身体不好,倍受哮喘病折磨,加上那一段日子烟雾笼罩,他因此不时害感冒咳嗽而缺课。有一回他一连缺课好几天,病好后我带他回去上课。教课室的门一打开,小朋友们热情地叫着儿子的名字,我儿一脸漠然,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我当时觉得儿子木木的表情,又不打招呼很不礼貌。年底老师给的评估是:“得在社交方面加强,多与同学们沟通。” 同样的评语后来在小学的成绩册上出现了好几次。经我一番分析,原来安静的儿子的自我保护方法就是独来独往,我不干扰你,请你也别接近我 ―― leave me alone。还好,上了中学,独行侠渐渐敞开心房,交了不少朋友。

我原以为可以把用在儿子的那一套也用在他妹妹身上 ―― 大错特错!小辣椒女儿性格刚强,爱恨分明,敢怒敢言。四岁的她看到哥哥去上学也说要上学。我想是时候了,就替她在PAP 幼稚园的幼儿班报了名。校服、课本、文具等都买齐了,连校车接送服务也安排妥当。上课第一天,她坚持要跟着 K2 的哥哥姐姐们一起上课。老师觉得有趣,在老师座位旁边放了把椅子,让她当老师助理。小妮子可得意啦,随时向老师报告某某同学讲话,某某同学又怎么怎么,叫老师不胜其烦。第二天,老师把她送回幼儿班,她哭嚷着要回到K2 班。第三天也如此。

第四天,我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说女儿坚持不上校车,说她肚子痛。山高皇帝远,只好由她。晚上,我与她细谈并 “洗脑”,想想小妮子才四岁,左右她还不容易?隔天,家里又来电话,说她一听到校车抵达的声音便躲起来,哭哭啼啼,怎么也哄 不了。忘了打电话的人是谁,但我清楚听到声音里的心疼与怜惜,让我狠不下心坚持让她上学。去上学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就一个星期,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家人被折腾得心力交瘁。我宣布小辣椒战胜了,正式向PAP幼稚园退学,因为取不回已缴的学费与校车费,损失惨重。课本留下,校服送人,留着只会叫我心疼。为抚平她幼小心灵(也为平缓家人的紧张情绪),小妮子在家里无所事事呆了半年。

后来,找到 Nurture Point (后来改名Character Montessori),喜欢它的小班制度与课程,更欣赏负责老师的爱心与诚意,便安排小辣椒试着在那里上课,这一上就是两年半。上课不久后的一天,老师打电话给我,问我女儿过去是不是在游乐场有过不好的经历。原来,老师要带小朋友们到游乐场去玩,大家乐翻天,偏偏女儿坚持不跟着,还建议说老师要是不放心,可以把她留在校长室里。老师告诉她游乐场里有秋千、跷跷板,还可以玩沙,好玩得很,女儿不为所动。后来,老师说不准她留下来,硬牵着她的手,把孩子们都带到附近的游乐场去。女儿在那里坐立不安,频频问老师懂不懂得回去的路。老师告诉我,女儿缺乏安全感,叫我多加留意。老师观察入微,我心存感激。这位好老师后来去了菲律宾做义工。

女儿缺乏安全感这问题叫我感到不解,家人个个对她疼爱有加,怎么会这样呢?这疑问到今天我还是没有答案,但肯定的是,小妮子用凶巴巴做掩饰,保护自己脆弱心灵。

小豆豆的学前教育会是怎样的经历呢?我非常期待弟妹在部落格里告诉我们。

Saturday, June 20, 2009

老朋友

那天收到一个简讯,是中学时的好朋友柳发给我的。她说:“我正放假,有空聚一聚吗?” 我很快的就做了安排,约好隔天在我家相聚。柳与我是中一和中二的同班同学,过后她读理科,我修工科,但我们一直保持联络,一起毕业,看着对方由学生变成人妻、人母。大家各自为生活、事业和家庭忙碌,偶尔会见面叙旧。上一次相见应是三年前吧?

老朋友见面真开心。柳认识外子、我爸爸妈妈和姐弟妹,我过去也常到她夫家和娘家做客,对她的一家人很熟络,问起知道两人一家安好就是一大安慰。柳的两个孩子与我的两个宝贝年龄相仿,我们一谈起养儿育女的种种,没完没了。与柳的孩子讲起我和柳学生时代的趣事,无限感触。过去包含执着、魄力、纯真、热情的岁月不在,眼前的同窗好友满足且沉着无争。现在,我们的生命同样紧紧地系在孩子身上,扶持着他们享受年轻岁月的绚丽色彩,就如我们曾经历过的一样。

我与柳从好朋友到老朋友,不知不觉已经是二十年了。哗!二十年了。

蟑螂


我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蟑螂。臭臭的… …样子又可憎(可怕多些),会飞的更是叫我又惧又恨。无论是它是生的、死的、真的、假的,我都怕。其实,只要有人一提起《蟑螂》,我会本能地全身戒备,自我保护,准备随时逃之夭夭。全家人都知道我特怕蟑螂,一瞥见此物,会温柔的告诉我:“你还是先走开一下吧。”, 免得我见到克星,情绪失控,歇斯底里。我立即会意,心存感激地跑到安全地带。

为什么这么害怕这东西呢?这得回到小学六年级那年。我是巡查员,每天早上与两个男同学负责把守校门,记录迟到的同学的名字。有一天,那两个男同学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只死了的蟑螂,其中一男孩用拇指与食指捏住蟑螂的长须,在我面前晃啊晃的。他们看到一向凶巴巴的我面如土色,更得意了,把死蟑螂往我身上丢去。我吓得哭了起来,跑到正在举行升旗礼的广场向老师告状。大家都在唱国歌,我则失态地哭哭啼啼,老师忙把我拉到一边。闯祸的男同学后来道了歉,但这一吓就是一辈子的事喽。

那天与女儿一起温习功课,翻了翻她的科学课本,冷不防翻到讲解生物生命环,可恶的蟑螂无孔不入,又现身了。这样恶心的课本怎么用吗?我只好找来几张纸,贴在照片上,眼不见为净。

最恨那 B 字头品牌的杀虫剂,在报上的广告印着蟑螂的放大照片,叫我吓得把报纸扔开。走在街上,还得留心巴士的流动广告,蟑螂像是向我示威,告诉我它无处不在,让我触目惊心。真不知是那所广告公司出的馊主意,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买这B 字头品牌的任何产品!

另:曾有个热心的德士司机建议我养只蟑螂,天天喂它、呵护它,久而久之就不会害怕了。多可怕荒谬的一个主意呀!

 

Friday, June 12, 2009

烘炉天

真不知道是什么鬼天气。高达摄氏34度的炎阳天像个巨大的烘炉,快把我们都烤熟了。四处热乎乎的,床是热的,墙也是热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地球发烧了!气象局说这样的sauna天气还得耐上两个星期 ――我看到时满地都是榨出来的体油,不用步行,用滑的就行了。

白天热,晚上也热。我一天之内洗几次澡,刚从浴室出来,又湿一身,搞不清楚是未擦干的洗澡水,还是新流出来的汗水。女儿一大早就起床,怨声四起,娇嗲的说这么热的天怎么睡觉嘛?我提醒她要庆幸自己命好,头上有顶盖着,四周有墙挡着,外头有好多人在炎阳底下工作暴晒,别怨了。罢了,我也别怨了,写了这篇文算出了气,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

简讯

手机的一大功能是能发送简讯,无论国内或国外随时都可以交换讯息,方便得很。很多手机通讯配套都附有免付费尖讯,以数百条论,可见使用率的频繁。

我的手机里存有几则简讯,我一直不舍得删除。它们记录了生活点滴,也让我随时重温温馨感觉:

2007 年二月二十二日 儿子用华语发送:妈妈,您在哪里? 我很想你… …

2007 年四月二十五日 儿子用华英语发送:妈妈今天我需要去做 my percussion instrument mainly involves wooden pole and drink cans 哎呀今天真忙啊!

2007 年四月二十五日 儿子英语埋怨:Mummy its homework and its no fun! Why u treat it as fun things 2 do?

2007 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我与儿在成都, 女儿用英语撒娇:Mummy I miss u a lot without your help my piano playing became lousier.

2008 年九月二十六日晚上,女儿用华语发送:我爱您可以蓝牙我一些东西吗?爱… …. (十分十英译华语)

过去还有很多美丽的回忆都在更换手机时,无意中被删除掉了,真可惜。现在,孩子们渐渐长大,较少发送简讯给我(发给同学朋友要多些),好几则简讯是冷冰冰的 “k” 或 “ok”,没什么诚意。哎,现代孩子比爸妈都来得忙碌,一字千金啊!

Thursday, June 11, 2009

鼻子生病了(二)

六月九日早上七点不到便抵达医疗中心,办理了入院手续就换上手术衣物,在等候室坐着。七点半,麻醉师 Dr Yih 跟我打招呼。虽然是首次会面,但她的沉着与专业态度,给了我添了不少信心。Dr Tan 随后也到了,一副精神饱满、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觉得担心是多余的。八点正,手术开始。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完成。

在医务人员的声声呼唤下,我醒过来了。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告诉我手术已经完毕,快醒过来。我一张开眼,整理了思绪,第一时间祝贺自己顺利过关。我很快的就察觉到鼻子不对劲――原来是医生往里头安置了止血的棉布条子,鼻子鼓鼓的很不舒服。布条子塞住鼻孔,自然不能用鼻子呼吸,得靠嘴吧代劳。

除了嘴因得一直开着而变得干燥外,吃喝都有困难。我用小茶匙喝水,但口很快又干了。午餐是一大锅的鸡肉粥,我也只能用小茶匙一口一口耐心地把

喝完。到了下午三点许,我开始变得烦燥,全身发热。原来失去最基本的鼻子呼吸权利是那么恼人的。我感到无助、窒息,觉得受困。哭丧着脸给孩子的爹发了简讯,让他问医生可不可以帮我把布条子拿掉。医生回答说不可以,要不血流不止,后果不堪设想。我只好忍、忍、忍。

晚上九点,护士小姐便熄灯让我休息。十五分钟后她来查看,看到我还是瞪眼望着天花板。我告诉她我不能入睡,因为我担心嘴巴忘了呼吸,或被唾液阻塞会窒息。她说不怕不怕,在我手指上夹了探测器,说会帮我看着,叫我安心去睡。我不相信这测量心跳的探测器能帮得上忙,见她用心良苦,便配合着闭上眼休息。一整个晚上我没睡好,一直起来喝水,大口大口的呼吸。温柔的护士小姐不时来探看,我心存感激,假装睡着了。

第二天我一早就洗脸刷牙,等待医生为我取出棉布条子。Dr Tan 七点许就到了,双手一抽,布条子滑出鼻孔,虽然血流满鼻,一脸的狼狈,但能自由自在地呼吸,感觉真好呀!



由衷感谢家人与朋友的关心与爱护,小小鼻子劳师动众,真不好意思。我与鼻子一定会快快康复以报大家的关爱。特别要谢谢儿子和女儿一大早便发简讯给妈妈打气(过后呼呼大睡),窝心得很。

Sunday, June 7, 2009

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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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狗黑。照片陈旧模糊,但狗黑在我们心中却是
一个深深的烙印。

这是一只黑色土狗,它的名字就叫狗黑 (海南话读:高武欧)。虽没什么创意,但这名字也真贴切,因为它就是一团黑。

刚被送到我家时,它正壮年,神采飞扬。因为对我们感到陌生,双眼充满敌意,我们一靠近,它就张牙舞爪吠个不停。听爸爸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因为搬迁,新居不适宜养狗,所以把狗黑送给了我们。我们一家人都爱狗,有了新玩伴,当然欢喜非常。爸爸把凶神恶煞的狗黑绑在屋外的芒果树下,我们不时就去逗弄它。狗黑不好惹,警惕性高,在身边筑起了一面无形的墙,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定时给它送食物和食水,轻言细语,渐渐地它接受了我们,一看到我们走近就摇着大尾巴说欢迎。接着,我们把它松绑,任它随意走动。冰山一溶化,小孩与狗打成一片。

狗黑聪明又机灵,讨人喜爱。它很尽责,看门的工作一点儿也不马虎。狗黑简直把家当成它的地盘,来回走动巡视,一有陌生人走近,立即跑道大铁门前大声吠,丝毫不放松狗黑对镜头特别敏感,常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神态,颇有大将之风。另有一特点是它坐下时,前脚一定交叉摆放,煞是好看。

傍晚时分,狗黑爱呆在屋子里,和我们一起。到了入寝的时间,我们喊一声,它会善解人意地走到门外,为我们看门。有它把守,晚上睡得特别安宁。几年下来,狗黑年纪大了 (狗的一年抵人类七年, 寿命大概能达十二到十五年),没有过去那么灵活,好几个晚上得三催四请它才蹒跚走出屋外。在它活着的最后一两年里,它会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们,像是说:“今晚就让我待在屋内吧!” 不做工怎么成?我们推着狗黑的大屁股,一直把它推到门口,它才无可奈何地立起走出门。狗黑越来越重,我们推得吃力,嚷着要它减肥。

后来,我们接受了狗黑已经衰老了的事实,就不坚持它晚上到屋外看门。它的毛发开始变得干燥,跟着就发黄脱落。唯一不变的是狗黑坐下的时候,前腿总爱交叉着摆放,这个 pose 成了记忆中它的标志。

我在念高中的时候狗黑逝去。我们接着养了好几只不同的狗,可是在我心目中,它是不可以被取代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偶尔提起狗黑,还是不免有些怀念与伤感。

Friday, June 5, 2009

厨神姐夫(一)

爸爸对烹饪的认真态度我们五个孩子都没有被感染到,反而是他半个儿子的大姐夫对煮食有着同样的热忱, 叫人费解。我们一致认为烹饪手艺不错的大姐,碰上厨神姐夫, 不得不俯首称臣。


每每大姐发出宴客简讯,我们嘴角泛着笑意,手指迫不及待地回讯说:“OK,一定到!” 然后,切切地盼着这天的到来。
 


大姐和姐夫万岁!!!

大姐夫认真到什么程度呢?新鲜的材料是必然的,锅子、容器、颜色、摆设,到食物的热度,他都不马虎,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就连餐后的水果拼盘,他用不同颜色的水果,切好摆好,美得叫人不忍下手。
 
七彩缤纷, 满溢热情
 
一个个沙锅整齐地排列着。姐夫,辛苦你了!

一次他应我儿的要求,为大家做迷你佛跳墙。姐夫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十八个沙锅,每人一份(小豆豆还在喝奶吃婴儿食物,错过了),色、香、味俱全的极品,吃了齿颊留香。
 
大姐与大姐夫的十七岁长子(我的外甥)颇有烹饪天份,我们都吃过他烘烤的蛋糕和马铃薯派,觉得他是可造之材。当然我们都有私心,指望他得到他爸爸的真传,我们心甘情愿让两父子继续挑战味蕾!

 


Thursday, June 4, 2009

铁环



小小铁环,小小心思。感谢阿爸时时惦记着家里的大小事务,让我们住得舒舒服服。

上周末我下厨,在后厨房瞥见个意外的惊喜。盥洗处多出了一样东西 ―― 一个定在墙上的铁环。这不必问便知道是家翁(我称他为阿爸)的杰作。阿爸一定是看到装着洗手液的塑料瓶子常站不稳,不时掉入洗盆,因此装了铁环,给大家带来方便。塑料瓶子套在环子里,任你怎么用力按,瓶子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墙边。

我们常说阿爸是 “Handyman”, 家里什么东西坏了或安装不好,他又是电钻,又是锤子的,三两下工夫,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小小铁环,套着他的细心,更流露出他顾家爱家的情怀。

姜丝炒蛋

黄、白、褐、黑 --- 妈妈的巧妙配搭

我只是略略形容一下姜丝炒蛋, 听的人已皱起眉头,像是在问我:“黑黝黝的,这是什么东西?” 姜丝炒蛋是妈妈的招牌菜,三两分钟就搞定,平平凡凡一碟,却是我小时候的最爱。


印象中妈妈炒的菜,菜是菜炒菜, 肉是肉炒肉, 她说反正都是要入肚子,不必太费神费工夫准备。碰上妈妈心情不佳,端出来的菜肴可用 “惨不忍睹” 来形容。偏偏爸爸完全相反,心灵手巧,每一道菜都非得达到 “与菜馆做的菜大同小异” 的水准不可。妈妈的厨艺确实远远落在爸爸后头,唯独这简简单单的《姜丝炒蛋》,为她争回不少分数。

虽然无限怀念,我却从没做过这道姜丝炒蛋。在家里通常不是炒洋葱蛋, 就是炒酸酸甜甜的番茄炒蛋,买个保险, 准没错。

那天和妹妹在爸爸家吃晚餐, 我随口问妹妹记不记得妈妈的姜丝炒蛋。 妹妹回答说她很喜欢这道菜, 在家里也常做给孩子们吃。找到知音人真开心, 我顺道跟妹妹要食谱:

1. 炒锅里热油
2. 倒入细
幼姜丝, 大火翻炒成微褐黄色 (可别炒焦了)
3. 下微微搅烂蛋黄的鸡蛋 (还可见黄白两色)
4. 安上锅盖后熄火, 让余温把蛋煮熟 (蛋有点湿滑,别炒到全熟干干的)
5. 开盖, 翻炒一下,取出盛在盘子里,撒上一点黑酱油便可上菜

先别问 “这是什么东西?”, 尝了就能体会个中味道。过了二十几年还能让妹妹和我缅怀,必有它独到之处。妈妈呀妈妈,您一定万万没想到,这个不必太费神费工夫的姜丝炒蛋竟然漂亮出位?


另:2009年六月七日,我特意做了姜丝蛋。因为怕小孩儿不喜欢姜丝在蛋里头,我做了一些更改。我把姜丝炒成微褐黄色后,捞起待用。在炒姜丝的油里头下蛋,再撒上少许炒过的姜丝在蛋里。呈上炒蛋时,我把剩余的丝摆在蛋上。滑润的蛋,淡淡姜香,童年的味道。

Wednesday, June 3, 2009

鼻子生病了(一)

我的鼻子生病了。陈医生建议我动手术,让他用气球疏通鼻子,还我呼吸顺畅的权利。陈医生是耳、鼻、喉科的权威,这手术对他来说是小儿科,我理应放心让他为我解决这困扰我许久的鼻塞问题,但一提到动手术,心里头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几年前也动过一个鼻子手术,当时是符医生为我切除鼻子里的肉块。动手术那天我躺在病床上,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在等待麻醉师的到来。我突然感到焦虑害怕,想想一支针打下来,我就会失去知觉,任人摆布。再想深一层,若有什么差错,我一觉不醒,两个孩子那么小,而我什么都还没有交代清楚,这怎么成?当时有股冲动,想坐起来说:“我不动手术了!” 但我还算理性,直到我懵懵懂懂昏睡过去前,我口里念念有词,给自己打气,也给麻醉师打气,希望他精神好,计算无误。

这次,陈医生非常仔细地为我讲解整个手术的程序,看到我紧张兮兮,便安慰我说手术风险不大,叫我放心。医生不知道,我不是不放心,我是放不下心。

另:看到此文的姐姐、弟弟和妹妹请不必担心,小手术加大医生,胜数极高。待我的鼻子疏通好,卡拉OK再飙高音!

Monday, June 1, 2009

海南话

在未出嫁时在家里甚少讲海南话。爸爸和妈妈用海南话交谈,我们自然也学会听和说。他们也用海南话和我们五个孩子谈话,但我们不一定就会用海南话回答。我古灵精怪,有求于爸妈就乖乖的,一本正经地用半咸不淡的海南话,和他们顶嘴争执时,一定用华语,劈里啪啦说一串,让他们应接不暇,赢定啦。

过年最怕是被哪个姑妈伯母的抓住问话,听懂了却答不上,结结巴巴的蹩脚海南话,说出口来自己还觉得不好意思。和我们家最亲的姑妈(我们称她为阿 boh)心直口快,得理不饶人,直摇头说我们不像话,海南人不懂得海南话。我们不以为然,五个姐弟妹继续讲华语 --- 政府不是说 “多讲华语,少说方言” 吗?

没想到我嫁入海南家庭,给了我多一次学讲海南话的机会。夫家也是大家庭,不同的是,全家人大多用海南话交谈,年轻人有时也用英语。大家的海南话说得溜溜的,我更是不敢开口,怕丢人现眼。纸包不住火,和家翁家婆还是得用海南话交谈,我说得辛苦,他们听得更辛苦。

海南话还真不简单。从海南岛北部来的移民讲的海南话和岛南部来的人有所不同,有时音节有别,有时整个字或词发音完全不一样。娘家和夫家同属南部海南人,竟然也有不同之处。记得有一次我说 “唱歌” 的歌 --- “瓜”,大家都说我说错了,应该说 ---“够而”,我急着说我爸爸是这么教我的。下次回娘家,我特意在孩子的爹面前问老爸,他回答说--- “瓜”,我得意地笑了。过后想想这可只是冰山的一角,海南话这么多变,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还好,在夫家耳濡目染之下,我的海南话进步了。

另:海南话当中,我最喜欢的是 “我” 字。海南人很讲究,说 “我” 长幼有别。跟较你年长或辈分比你高的人说话,得用 “侬”,对方用 “娃”。有时,为示尊重,不管对方年长或年幼,也用 “侬”。这 “侬” 谦虚有礼,听起来多舒服呀!

诚信图书馆

诚心打造,诚信图书馆 我是无可救药的爱书人。上司有意在办公室某个空置的角落开放一个员工图书馆,找人承当项目,我自然义不容辞,自告奋勇。从选择适当的书籍,估价采购,到为每一本书套上漂漂亮亮的塑料外衣,忙得不亦乐乎。一个半月后,一切准备就绪。 问题来了。这图书馆该...